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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一愣,眼中血红的杀意却来不及褪去。不止小白,在场所有的人都有一瞬的愣神,包括我和狸猫,谁也没有想到爹爹会出现在这里。
少爷难道忘了自己的身份!方师爷低沉的嗓音响起,隐含着低低的警告和不悦的威胁,似乎一语双关。
我讶异,却来不及开口就在一阵猛然袭来的无力眩晕中陷入了黑暗的深渊。
再次醒来时,窗外阳光明媚、鸟语清脆,头顶龙凤鸳鸯帐依旧,熟悉的薄荷草香隐约传来若不是被包裹得严实的右手,若不是那脖颈处钻心的疼痛,我会恍惚以为那血火滔天的午夜修罗场只是我凭空臆想出来的一场噩梦,我仍是被囚禁在这东宫的牢笼中,什么都没有变。
我缓缓起身下床,却带起一阵金属磨擦的声响。我低头,发现右脚踝处系了一根极细的精巧锁链,反射着黄金的冰冷光泽。锁链另一端牢牢拴在钉插入墙的锁环里,坚固地让人绝望。
娘娘可是醒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外间传入,我还未应声,就有一个长相冷漠的宫女揭了帘子进来,端入铜盆,手脚麻利地给我梳洗换药,仿佛没有看见我身后长长的锁链般面色自如。
我哥哥呢?云思儒呢?!我抓着她的手猛烈地摇晃。
奴婢只管负责伺候娘娘,其余一概不知。那宫女仿佛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眼里有不解的疑惑,不过转瞬即逝,随即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收拾好了作揖出门去。
我颓然倒坐在地上,不敢去想象,掩住脸,将自己重新陷入黑暗。不过,片刻便有一个大力将我的手腕扯开,刺目的光明重新胀满双眼。
贱人!你怎么还没死?!你怎么不去死!狸猫癫狂阴骘的双眸冰锥般将我锁牢,紧箍着我的手腕,恨不得将我粉身碎骨般用力。
我冷笑,你把我哥怎么了?你告诉我,我马上就去死。
云思儒!云思儒!休要再跟我提这三个字!刚才那个宫女已经被我斩了,你若再在任何人面前提此人,我知道一个杀一个!语气濒临疯狂。
你这个疯子!我劈头盖脸吼向他,人命就这样随意被他当作泄愤的草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疯子。
呵呵,疯子?我是疯了,我是疯了才会中了你的蛊!我为你厮杀前线,你却与人私奔出宫去!停顿片刻,鼻翼有如喷火般微微张合,一把将我的脸拽到他鼻尖前,你以为放一个傀儡就可以瞒过我?!想把我当傻子耍!你那身形放在人堆里我一眼就能认出,还有那薄荷味,隔着几丈我都能辨出!你怎么不索性把这右手上的丑菊瘀青也给她画上!我真心待你至此,你就这样回报我!我确是傻子!你没有心吗?今日我就要掏掏看,你是没长心还是黑了心!狂乱地吼完,粗暴地将我的中衣撕开,霎那间裸露的亵服在微寒的空气中无助地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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