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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威国公夫人几乎要竖起来的眉毛相比,皇帝的愉悦显而易见。
“……朕知道这件事定然是伤了夫人的面子,所以亲自前来跟夫人赔罪,不过石小姐那般对皇后不敬,朕要是还无动于衷,夫人岂不是也要怪朕?”
“臣妇怎么敢怪皇上,皇上是天子,想如何就如何,跟臣妇赔罪,臣妇真是惶恐!皇后娘娘的威严大过天,皇家的脸面也必须要维护,臣妇无话可说!”
威国公走进去的时候,威国公夫人跟皇帝之间的气氛只能用剑拔弩张来形容。
虽然皇帝还是笑嘻嘻的,但是威国公夫人当年一力对抗孝宪皇太后的强硬,又显露无疑。
原以为皇帝听见这样的话是要暴怒的,却没想到皇帝见威国公与徐成霖进去,也只是挥挥手,让行礼的两人平身。
然后他就转头透过正厅宽阔的窗户,朝着外面花团锦簇的一排花草看了过去。
眼神越过那排花草,还能望见威国公府那片波光潋滟的湖水,和湖畔依然矗立的欢宜阁。
“国公爷与夫人,可还记得我刚来京城的时候,常常来你们府上的时日吗?那时候,成欢在这里。爱屋及乌,我就特别喜欢你们府上的一切。”
皇帝的语气惆怅中怀着丝丝缕缕的怀念,甚至那一声代表着身份地位的“朕”,也默然变成了平易近人的“我”。
威国公与威国公夫人,还有徐成霖,三人齐齐愣住了。
怎么能忘呢?当然记得一清二楚。
那时成欢刚刚回到他们身边,那种心头所有的悲愤都被瞬间抚平的喜悦欢欣,是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忘记的。
那时候最大的烦恼,除了要把萧绍昀拉下皇位,大概就是如何防着这个滑不溜丢的秦王世子总是偷偷溜进来找成欢了。
可那又怎么样呢?和眼前的这一切又有什么关系?
三人一头雾水,萧绍棠的脸转过来的时候,笑容却慢慢淡去了。
“所以,你们诸位应该知道,我今日在春日宴上,不仅仅是为了维护皇家与皇后的面子,我是舍不得,我全心全意喜欢着的那个人被人那样欺负。”
“而诸位不妨好好想一想,小小一个忠义伯府的嫡女,到底是有什么倚仗,敢来挑衅欺负我捧在手心上的皇后?”
皇帝的声音依旧柔和,但站在他面前的三人,心头都是一颤。
石婉柔的倚仗是什么呢?
根本不用说……
他们说不出口。
皇帝却无情地将这个真相揭开来:
“因为石婉柔知道,无论你们做了什么,无论你们的亲眷做了什么,成欢永远都不会真正将你们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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