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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的记下了。”

那小厮手里牵着马缰,恭敬地应了。

随后却有些为难地指了指大门上方悬挂的白灯笼:

“世子爷,那咱们这灯笼呢?今儿,小的听门上打发忠义伯府来递帖子的人说,都有人问了……说,说咱们府上是不是办什么丧事……”

不然为什么大正月里的,挂着这么白惨惨的灯笼?上一次挂白灯笼还是孝元皇后薨逝的时候呢。

徐成霖抬头望了望那惨白的灯笼,却是叹了口气。

“罢了,不管别人怎么说,就先这么挂着吧。”

母亲从北山寺回来以后,就要一切按着正式的丧仪来安葬他那没见过天日的弟弟。

虽然也不愿意让外人胡乱揣测,可母亲坚持要如此,不然她就出家,他和父亲也只能让步了。

小厮只得闭了嘴,不敢再说什么了。

往前又走了几步,徐成霖眼角忽然瞥到了什么东西,大步往街对面走了几步,蹲下去,就看见幽幽的灯光下,纯白无暇的雪地上深浅不一的几串脚印。

他仔细地看了看,然后伸出手,在最小的那个脚印上比了比。

徐成霖蓦然抬起头,顺着那串脚印看过去,只看到一片茫茫夜色。

身后的小厮跟了上来:

“世子爷,怎么了?”

徐成霖却没有回答,只怔怔地望着那茫茫夜色,丈量着脚印的手慢慢地垂落下去,将那团雪连着脚印一起攥在了手心,直到化成冰水从他指间流逝。

成欢重新回到这个家的时候,母亲那样欢喜,亲自看着人为她做新衣新鞋,彼时他见过她鞋子的尺寸。

这是她的脚印啊。

他仿佛感觉不到积雪融化之后的冰冷彻骨,喉头更像是哽了一团棉花,吐不出,咽不下。

就像成欢初初逝去,他在西北经历过的所有心碎折磨。

如今,全部都要重新经历一遍。

成欢来过了,却没有靠近。

她一定很伤心。

黑暗中的人也紧紧地攥着萧绍棠的手,屏住了呼吸。

她不敢让哥哥发现她,他们必定是不想看见她的。

萧绍棠的手骨被攥得生疼,却一声不吭。

不知道这样无声对峙了多久,直到远处有马车粼粼而来的声音将分外寂静的夜色打破。

“徐成霖!”

马车在威国公府正门外停了下来,一个女子匆匆从马车上下来,正要命人上前扣门,却发现了蹲在雪地里的黑影。

灯下向着徐成霖跑过来的女子眉眼模糊,但是白成欢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正是思贤。

徐成霖这才如梦初醒,从地上站了起来,回过头去。

“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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