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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找了。”
跟进来的四喜和摇蕙等人只看见方才在日光照耀下,还意气风发的皇帝,骤然间被无尽的暗沉笼罩。
原本一直明朗的眉眼陡然变得寒冰凝结。
他以为她至少,可以听他一次,原来,不甘愿的妥协退让,到底还是不甘心不情愿的。
所以,欢欢,在你心里,我到底算是什么呢?
萧绍棠伸手捂住了脸,暗哑的声音将身边所有的人都驱逐:
“都出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等所有的人都离开,垂下的帷帘再次将外面的光明尽数遮去,他才颤抖着双手从怀中摸出一个锦囊来。
她一定不知道,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没有让这两样东西离开过自己。
他以为,这两样东西,承载着他最初得到的情意,是死都不能丢弃的东西。
可那贴在纸上,已经变得枯黄脆弱的枯花和那枚鲜艳的如意结还放在一起,同样见证了他这一路的死皮赖脸。
今生,他永远都记得他离开虢州前往西北的那一日,那个青衣素雅的少女来送他。
在清晨的霞光万丈里,她朝他挥手送别,她的身影就此镌刻在他的心上。
在西北的矛盾迷惘,在京城的久别重逢,在虢州大雪中的彼此依偎,直至后来的并肩战斗。
无论她待见他还是不待见他,无论她是厌恶还是喜欢,他都怀抱着自己的初心,爱的小心翼翼,喜欢的那么卑微。
只要她想做的事,他都愿意依从,只要她想见的人,哪怕他恨不得杀了那个人,他都可以装作若无其事。
他以为,这样,他们就能一心一意,白头到老。
可他昨日只不过是违逆了她的心意,她就可以这样负气出走,一走了之。
就算是一只小猫小狗抱着她的腿求她不要去,她可能都会动容,但是对他,她真的就能这么毫不犹豫吗?
那枚令符,是当初秦军一路东进的时候,他给她分制兵权的信令,所有的秦军军队,只要她有需要,都可以调动。
她手持那枚令符,在秦军东进的路上,曾经带着人,与他一起拼杀,在他危难的时候主持阵营,稳定军心。
可是,她也同样将这当成了她负气离开的筹码。
她是不是以为,他就是一个不会伤心,不会难过的人?无论他怎样生气,终归都是会向她妥协?
华清宫外的宫道上,再次响起马靴踏在坚硬的石板上的声音,一身黑甲的御林军副统领付寒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华清殿,跪在了仍旧合拢得严严实实的帷帘之外:
“皇上,卑职死罪!”
四喜跟着皇帝回了华清宫的同时,也命人去通知了付寒。
皇后能悄无声息地带着婢女出宫,和守卫皇宫的御林军绝对脱不了关系,四喜到底与付寒共事多年,他不忍心看他被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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