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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来新皇登基,废帝都是被严密圈禁的对象。
就算不会折磨致死,也绝不可能再放归自由。
“放不放心,这就不知道了,但西海候的折子已经送了上去,若是不同意,大概很快就会驳回了,但你出宫之前,可曾听见什么动静?”
刘德富眯着眼睛问道。
胡德喜半信半疑,仔细回想了一下:
“这倒没有,这么说,师兄你真的要走了……西海在哪边儿啊?师兄你,将来……”
“自然是皇帝说哪边儿是西海,西海就在哪边儿,至于将来,能落叶归根,那是上天垂怜,若是不能,那也是我的命。今晚一别,阿喜,你好生保重。”
蓦然听到两鬓霜白的师兄唤他年少时的小名儿,胡德喜又被触动愁肠,狠狠地哭了一场。
一直待刘德富走了之后,胡德喜的脑袋才慢慢清明起来,一个人呆坐了半晌,耳边听着外面更夫手里的梆子敲了三下,才像是醍醐灌顶一般明白了过来:
“师兄啊,你真不愧是我的师兄!”
打小儿师兄弟中就数他的这位大师兄最精明,果然,安安稳稳伺候了皇帝这么多年没掉脑袋,到这个时候了,还能来套他的话!
他就疑惑大师兄向来为人谨慎,怎么会好好地论起皇家的是非来!
只是想到以后怕是不能再见了,想让师兄再来套他的话也不能了,胡德喜到底还是伤心的,一个人辗转反侧到天明,也只能承认,自己这脑子,还是远离宫廷,方能保命啊!
西海候府,是孝宗皇帝时候一位王爷的府邸,后来那位王爷没等成家就没了,府邸也就空了下来,这个时候稍加修缮,就给了西海候做府邸。
虽然这座侯府也算是占地广阔,又只住了废帝西海候与废皇后卫婉两个主子,但是跟皇宫比起来,终究是让西海候觉得逼仄不堪。
翟峰仍旧是御林军统领,还额外得了一个神武将军的爵位,他却没有去宫中当值,反而日日带着人驻守在西海候府。
萧绍昀每每看见他跟在自己身后,就会勃然大怒。
“朕难道长了翅膀,能从这重重看守中飞出去吗?你堂堂一个大统领,不去跟着你的新主子邀功,在朕面前晃什么?!”
周围跟着的人都只是看着他发怒,并没有人去提醒他这个时候该自称“本候”,而非“朕”了。
但是这样的容忍,在萧绍昀看来,更像是怜悯。
翟峰每每面对萧绍昀的怒气,也只是躬身行礼,面色平静地道:
“卑职的职责,就是保护您的安危。”
“朕从前需要你保护的时候,你背叛了朕,这个时候……呵,惺惺作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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