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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并不然,他的心愿,永远都无法达成了。
徐成霖也不再说话,按着腰间的佩剑站在原地,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所作所为会不会落下弑君的恶名,无声地与皇帝对峙。
窗外的寒风愈发嘶吼得厉害,被完全当做透明的几人在这寒气逼人的大殿里居然有些冒冷汗。
若是两边最终打起来,那成为炮灰的人,还不是他们这些夹缝中的臣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到底是急于见到她的念头占了上风,皇帝睁开了眼睛。
“徐成霖,是你们不想让她来,还是她不愿意来?你们如此利用她,她知道吗?”
徐成霖按在剑上的手才略微松了松,嗤笑了一声:
“你居然还有脸说这样的话?所有的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吗?”
皇帝沉默了一瞬,还是妥协了:
“你说的没错,自始至终,都是朕对不住她。”
说完坐起身来,俊美的侧脸上带着几分希冀:
“罢了,这么冷的天气,还是不要让她来了,朕去见她。不知道她见了朕,会不会开心。”
开心?大概是惊吓吧。
只是想到她抓着他的手说要见萧绍昀时候的神情,他的心底还是沉了沉。
他们谁也没有问过,成欢那个噩梦里,到底梦到了什么。
徐成霖挥手命人给皇帝拿来了御寒的大氅:
“那么,皇上,咱们这就走吧。”
皇城的夜幕,自来是与民间不一样的,它一直带着它的恢弘与璀璨,矗立在京城的高处,冷冷地俯视着它脚下匍匐的世间。
可在铺天盖地的大雪覆盖下来的时候,它的辉煌被尽数掩去,甚至因为东西六宫的空空荡荡,显得格外的凄清孤寒。
人世间那么多热闹欢乐,却没有一处,是属于他的。
太明湖已经结了冰,湖畔那条宽阔的路上,白雪苍茫。
皇帝怀抱禅位诏书,在出宫之前,最后回望了一眼他住了两世的地方。
前世那么漫长,因为他们唯有苦难。
而今生短暂,他们却依然只有分离。
他终究要如同这黑夜中不可见人的魑魅魍魉一样,仓促离去,再回来的时候,一切都会面目全非。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前世已经败亡了一次,如今不过是重来一次而已。
徐成霖站在皇帝身侧,也没有催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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