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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军从西北一路过来,可谓是势不可挡,一路高歌。
凡是所到之处,州县官府皆是投降出迎,甚至有深受苛捐杂税之苦的百姓欢天喜地迎接秦军的到来。
在陕州榆县,是第一次遇阻,当时赵文松曾十分担忧,可是萧绍棠并没放在心上过。
因为他知道,这一路再多的艰难险阻,他都有信心带着他的将士们跨过去,可是唯有虢州,将会是皇帝的一道天险。
并非因为这里有多少兵马,有多少悍将,而在于,晋王就在河东。
皇帝并不傻,在他们踏上陕州地界的时候,京城已经传出了皇帝的诏书,敕令晋王领兵讨伐逆贼,晋王不顾晋王妃的苦苦哀求,毅然接了旨,集结了河东与虢州为数不多的一万兵马,陈兵在虢州的边界上,就在弘农县的函谷关驻扎了下来。
函谷关又名秦关,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汾河,是自秦时起就是烽烟际会之地,是兵家必争的雄关要塞,易守难攻,关道极其狭窄,仅能容一车通过,晋王的人马虽然不多,但是守住了这里,就相当于扼断了秦军北上的路。
白成欢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看了舆图半日,闭眼长叹了一句。
“其实我早想过我们早些来跨过这个天险,但还是晚了一步。”
萧绍棠也知道白成欢不愿意与晋王即刻兵戎相见,并没有强攻,而是后退了一步,将军队驻扎在了潼关。
进了八月,就近了中秋,天气已经一日比一日凉了下来,瓦蓝瓦蓝的天空更是显得空旷悠远,令人心旷神怡。
但是此时弘农县内内外外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安下心来享受这惬意的秋日。
“大人,听说那秦军可是虎狼之军啊,这一路打过来,要是咱们弘农县守不住了,咱们岂不是要以身殉国了?”
县衙内,宋温德身边的师爷再次劝说道:
“大人,您得再和晋王殿下求求情,就把那白家人抓起来吧!不然就凭着这一万人马,能拦得住秦王府的铁骑?”
宋温德脸色也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愤怒地抱怨道:
“皇上也真是糊涂了,晋王这样妇人之仁的人,怎么能让他领兵!”
要他说,就该把白家人都抓起来,吊在城楼上,看看他秦王世子能不能不仁不义地置白家人的生死于不顾!
抱怨完了,宋温德气恼地回了后宅,见了夫人曹氏,又纠结不已:
“家中还没有消息送过来吗?”
“没有,听说相爷是要站在皇帝那边,可咱们大公子,似乎是有动摇之意。”
曹氏虽然看不上自己的丈夫人品低劣,可是态度还是很温和。
而丈夫的意图,她也一眼就能看穿,就顺带着劝了一句:
“老爷如今也不必心急,无论家中如何,既然已经跟了晋王殿下,就不能三心二意,做好眼前的事,也免了日后受人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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