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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他能插手人间事,却发现此生宋长卿不入朝堂,他根本无法可用京城的权贵固然信奉他,可是皇帝宠信妖道,谁敢去大肆尊崇佛家?
他以为他可以静观其变,或许皇帝纳了新人,已经与前世截然不同,可如今朝政昏暗,民生更加艰苦,他才知道皇帝甚至比不上前世的清明!
从孝元皇后薨逝开始詹士春,白成欢,乃至提前出现的秦王世子,全都是变数,是他无法预知未来的变数!
白成欢眼见着圆慧咄咄逼人的气势逐渐弱了下来,神情间居然有几许寂寥,诡异的感觉更甚这该是一个灵台清净不染尘埃的高僧才是,可眼前的人,全身上下都透着“壮志未酬”四个字!
“大师要是不说话,那本世子妃告辞!”她决定不再与他多做纠缠。
“不,贫僧有一事相求!”
见她要走,圆慧失声道,眉间厉色早已不见踪影,隐隐透出几分超脱,却仍旧恳求道:
“世子妃借一步说话!”
白成欢皱了皱眉,往远处走去。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却见世子妃遥遥摆手,明显是不许他们跟上去。
被留在马车边上的秋雨与秋月对视了一眼,还是跟了上去,与白成欢保持着两三步的距离。
只有摇蕙是完全听从世子妃的话的,静静地伫立原地等待,只不过望着圆慧那在寒风中鼓荡起来的僧袍,还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这哪里是什么大和尚,这根本就是地狱里来的罗刹嘛……”
白成欢与圆慧相对站定,圆慧双掌合十,神态安详,说出来的请求却是让人猝不及防:
“贫僧想见秦王世子一面,还请世子妃周全。”
白成欢心中警铃大做,这和尚,又是想做什么?
御书房,皇帝对卫婉已经耐心了很多。
卫婉也较从前柔和了许多,也肯时不时地屈身俯就,对于朝政之事,偶然问起,皇帝也能跟她说上几句。
“皇上,臣妾这些日子想了想,秦王世子必定是要留在京城的,哪里也不能让他去,可是秦王那边,还是装病,皇上这兵符,什么时候能要回来啊?”
说起这件事,皇帝的眉心又拧了起来,杀气盎然:
“秦王老儿狡诈,假托得了传染病,任何人不得近身,明摆着就是要拥兵自重,与朕对抗!早知道,当年先帝就该杀了他!”
“先帝不杀他,论起用意也是为了皇上好,皇上无需介怀。”卫婉也不去理论当年的弯弯绕绕,很是善解人意地劝了一句,接着说了下去:
“其实,臣妾倒是觉得,秦王如今就是拿准了他自个儿手握重兵,又远在西北,皇上鞭长莫及,不能将他如何,京城这里,皇上又束手束脚,无法对秦王世子动手,不然,哪里容得他们父子这般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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