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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秦王府在她身上花了多少心血,她是知道的,他们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放过她?
卫婉望着镜中因为精美的珠钗玉簪衬托,而日渐气质高华的自己,最终按捺下所有的不安。
贵妃娘娘……这世上,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能轻而易举地做皇帝的贵妃的,也不是每一个女人都有她卫婉这张脸的!
即是如此,那偶尔任性一回又怎么样呢?
她舍弃了自己的自由,舍弃了自我,舍弃了作为一个女人该有的正常的情意,即使偶尔任性一回,脱离掌控她的那只手上的引线一回,又怎么样呢?
皇帝再一次在早朝上跟大臣们发脾气。
这些大臣,遇到事情就像是缩头乌龟一般人人无能,可是跟他做起对来个个不遗余力!
昨日的事情,果然如卫婉所说,这些大臣人人都觉得秦王世子可怜,却没人看穿那人的险恶用心!
他们劝他以大局为重,劝他下旨安抚秦王世子可怎么就没有人想一想,他这个皇帝又是多么憋屈?
“朕从未戕害过秦王世子,也从未要他来给朕请罪!谁若再有异议,以大不敬之罪论处!”
金座上的帝王冷冷地睥睨着脚下匍匐的臣子,冷冷地吐出了这件事情起来之后,唯一的一句辩解,昭示着他作为帝王最后的骄傲与底线。
这样当头而下的冷意让那些原本还打算为秦王府多争取些好处的大臣顿时住了口。
大不敬之罪可以只是一顿斥责,也可以诛九族。
威北候与安西郡王交换了一个眼色,都没有再坚持下去。有些事,的确是过犹不及的,反正名声已经坐实,皇帝无论如何都是甩不掉戕害秦王世子的嫌疑了。
皇帝的糟心事儿却远远不止这一桩。
晌午的时候,大理寺正卿吴正茂进宫求见皇帝,雍州知府受贿侵地案,就此爆发!
雍州那些前来告御状的百姓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居然悄悄地混进了京城,直接拦了大理寺正卿吴正茂的马车,递了状纸。
当时正值正午,街头人马熙熙攘攘,这事儿直接就闹大了,顿时惹起群潮,民意汹涌之下,吴正茂就是想当作没有听见也不行,只能接了那状纸,即刻进宫找皇帝来了。
“尤世坤!”皇帝看完了吴正茂亲手呈上的状纸,咬牙切齿地念出了这个名字:“该千刀万剐的东西,就蠢到如此地步吗?”
原本在这场举国遭殃的大灾里一直显得独善其身的吏部尚书赖全川也急了,即刻去找了下属尤连坤,怒骂起来:
“你们尤家的人都没有长脑子吗?就算是去敛财去了,就算是要为非做歹,也要屁股坐热了再动手吧?这样吃相难看不是自寻死路吗?本官一辈子清正廉洁,都是被你们这等小人连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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