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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婉柔只是哭,却不肯说话,章氏急道:“你倒是说话呀,谁给了你委屈受啊?你说出来,你姑姑总会为你做主的!”
石婉柔平日里是个刚强的性子,今天罕见地受了委屈,却像是要把平日里积攒的眼泪哭完似的,哭声不停,半个字不肯往外蹦,把章氏急得六神无主,抬眼一瞧,指着石婉柔的大丫鬟沉香道:“你说,大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了?”
沉香吓得一哆嗦,哪里敢说实话。
只期期艾艾地说了几句:“大小姐去看徐世子,徐世子不知道和大小姐说了什么,大小姐出来,出来就这样了……”
这话说得实在是明哲保身,不管有没有什么丑事,她总是能置身事外的,不会被迁怒。
可把徐成霖这么明晃晃牵扯出来,威北候夫人心中就是“咯噔”一下,一双厉眼立刻就盯住了沉香:“你把话说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都有谁在一边?别跟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是不信的!”
侄女纵然重要,可要是于儿子的名声有损,那这事儿就怎么都要说清楚!
石婉柔在母亲怀中一僵,唯恐沉香把什么都说了出来,抢先抬了头哭道:“表哥欺负我,他向着白成欢和梁思贤,他们一块儿欺负我!”
章氏和威北候夫人俱是松了一口气,还有另两人在,只要不是孤男寡女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来,就什么都好说。
章氏拍着石婉柔,一边劝慰,一边抬头看着小姑子:“珍娘,不是我说,你对那白成欢也太过娇纵了些,虽然认了义女,可到底不是徐家的人,认识的时日又短,你可别宠得她不知道天高地厚,这就开始欺负婉柔了,以后要是顶着候府的名声百无禁忌,那可就麻烦大了!”
徐成霖是亲外甥,梁思贤是国公府嫡女,章氏不用衡量也知道只能拿白成欢来做筏子了。
威北候夫人却不接这个话茬儿,只看着哭得委委屈屈的侄女儿,面露疑惑:“婉柔,你把话说明白了,他们为着什么事儿合起伙来欺负你?你们几个女孩子年纪小,可你表哥也是行了冠礼的人了,他怎么会欺负你?”
她的儿女什么性情她知道,梁思贤也不是那等骄狂的人,若是没有个缘故,断然不会如此。
石婉柔窘住了,以姑姑的性子,要是知道她去逼着表哥发誓,要让表哥背黑锅,定然是不会饶过她的。
石婉柔从前是最瞧不起动不动哭鼻子的女子的,可此时,她真庆幸自己是个女子,还能用哭遮掩一切!
她又开始一言不发地抹眼泪。
看到侄女这个样子,威北候夫人只觉得她心虚,也不去管章氏是什么脸色,交代了仆妇好生伺候着,转身就去找儿子,她才不会不问青红皂白就让自己的儿女背个不友善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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