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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娘,你会说话了,娘就放心了,以后,有什么委屈,你就能跟娘说啦!”
她又端了调羹,亲手喂女儿吃饭,然后把她安置在自己的床帐里:“欢娘,你好好睡觉,娘一定会要那起子恶奴好看!”
徐成欢没有回答,默默地闭上了眼睛,把自己蜷缩在这锦被软枕之中,直到温暖的感觉蔓延全身,这才觉得自己好像重新活过来了一般。
她不能再说话了,说得多错的多。妇人打量而深思的眼神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她自小来往于皇宫与侯府,虽然因为早逝的先皇后和现在的淑太妃的喜爱,还有萧绍昀的喜欢而不必看任何人的脸色,但并不代表她在家里有小妾姨娘,庶姐庶弟的环境里还能像一张白纸一样心地无暇。
在父母兄长的面前,她愿意做一个单纯快乐的成欢,可是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
她必须要竖起那些从来不曾示于人前的刺,保护好现在的自己。
她还没有跟他们说一句,看,你们的成欢还好好的呢。
第七章 死得不是时候
天色擦黑的时候,徐成欢才从这黑甜一觉中醒来。
绿色的锦帐外有晕染的灯光透进来,整个帐子里安宁而静谧。
于是暖黄色的灯光下妇人和一个中年男人的喁喁私语就真真切切地传进了一动不动的徐成欢耳中。
“老爷,你这大半个月不着家,我也不在家,你看看祥欢做的事情,你也用不着给他说什么情,今天不让他跪到知错,我是不会让他起来的!”
粗噶的男人声音是陌生的:“不是我要给他说情,实在是欢娘的伤又不是他做的,他到底是哥哥,妹妹院子里的事情哪能时时刻刻管得那么到,你这么罚他不公平!再说管理内宅,本来就不是男子汉大丈夫该干的事儿!现在婚期要延后,他心里肯定也不痛快,欢娘是你女儿,难道他就不是你儿子?你总要体谅体谅他的心情!”
“我体谅他?白炳雄,你知不知道欢娘身上的伤有多少?你们男人就是狠心,你眼里也只有你这个儿子,我让人把你从军营叫回来,不是要听你给我说这些的,我是要让你看看欢娘的,她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现在脑子清楚了,你这个爹难道不关心吗?”妇人对丈夫的称呼和语气表明了她在这个家里的日常地位,徐成欢觉得,这样的妇人虽然和自己娘亲比起来有些粗俗,却还是一样的直性子,令人感到有些直率的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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