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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慕九浔突然大笑，“苍生？”

她低下头，眼中继而满是汹涌的杀气：“族人惨死，本殿下要你们所有生灵陪葬！九洲，我还留着地狱和冥界呢，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邪神见她无动于衷，执意拉着所有人去死，却倏地大笑起来。

“疯子！阿浔，你和我一样啊，都是疯子，我们都是一个世界的人！都该永生永世置于黑暗中，不得见天光！哈哈哈——”

慕九浔手中动作不停，看着癫狂的他，嗤笑道：“你不配！

本殿下自出生起，便生于光明，万千生灵皆为本殿而来，天降祥瑞，万兽朝拜。

本殿下自出生便是天之骄子，被族人宠爱。不可一世，桀骜不羁，却众星捧月。”

邪神抬头，望见眼前被该如亡国公主一样落魄的少女，本该如蝼蚁一般向他臣服，本该跪在地上求他放过苍生，求他放过她的！

明明已经灭族，只身一人，应该身处深渊泥泞里，被抹去棱角，满是恐惧和绝望。可她却和以前一样，不可一世，就像以前那般有父兄撑腰那般，桀骜张扬，熠熠生辉。

就好像，他活在光里，哪怕跌落尘埃，也是那高高在上，奔向光明的人，就好像真的与他不同一样。

不许！他不许！

邪神咬紧牙关，死死攥紧手，周身邪气四溢，使得他周身之邪灵纷纷惨死。

慕九浔继续道：“而你呢？你是什么东西！

哪怕转世为人过，却依旧肮脏腐朽，一个白眼狼罢了，给了你机会，你也同样会烂在深渊的泥泞里，永不见天日。”

她深知如何刺痛当下这人的痛处，字字句句皆是诛心之言。

邪神果然嘶吼大怒：“不！你就是和本座一般，就是疯子，就该活在深渊里，你看看，你身上染满了人族的鲜血，不只是人族，还有天下生灵的血。

你的族人先辈曾经用性命护住的苍生，你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要毁了他们，你不是和我一样心狠手辣，那是什么？！”

“呸！”

这是阎王和冥王皆现。

阎王伸手指责他，破口大骂：“你他娘的，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们尊贵的小帝姬相比？哪怕是小帝姬的一根头发丝儿，你都比不上！

痴心妄想，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一个就该永远活在腐朽肮脏之地，苟且偷生，不见天日的阴沟里，对！你他娘的就是阴沟里的臭虫！”

而慕九浔看见他们那一刻，手中动作顿了一下，看见冥王那一刻，眼眶忍不住泛红，委屈极了。

只见冥王脸上笑意早已不见，而是心疼。

他看着满满都是伤痕的少女，不复儿时那般明媚张扬，心中满是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