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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私塾学堂有很多，千挑万选之后，楚念晚最终替燕宁选择了一个离王府不远的小学堂。

那里的先生年纪大些，曾经中过举人，只是后来身体不好，没有办法再走仕途了。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教了不少才子出来，曾经还教过状元呢！

如今林家已经倒台，虎子也不用再藏起来不敢出去，正好他每天夜里值班，白日可以接送小燕宁上下学堂。

为了怕吓到其他小孩子，他还特意带了一个很大的斗笠，遮住脸上的伤疤，并且拘谨的不敢多停留，只是清晨送燕宁进去，入夜前送他回来。

只是这样，小燕宁已经很知足了，小脸带着笑，小手举高高牵着他的手指，兴致勃勃的跟他讲着：“哥哥，今天先生教了我们三字经，我背了好多呢！”

他摇头晃脑，一路走一路背：“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虎子光是听着，虎目也露出一抹满足的笑意。

二人回到王府。

小燕宁抱着书本，蹦蹦跳跳的跑到书房，想要给漂亮姐姐讲今天发生的事情，向她道谢。

他单手抱着书，另一只手高高举起攥成小拳头敲了敲门。

房门很快的开了。

望着面前的漂亮姐姐，他更加开心，仰起小脸叫声甜甜的：“姐姐！”

“嘘……”

楚念晚伸出一根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他安静下来。

房间里带着紫宸香木的味道，刚刚燃了一半。

秦煜盘腿坐在矮塌上，正在吸收着这股气息为己所用。

小燕宁眨巴眨巴眼睛，用小手手捂在嘴边，不发出一点声响。

楚念晚回头望了一眼，轻手轻脚的把门关上，带着燕宁走的远了一些，才蹲下身子问道：“进学堂开不开心？”

燕宁赶紧点头。

小脑袋晃的可起劲儿了，眼眸亮晶晶的，边点头边回答道：“开心。”

楚念晚抿了抿唇，露出浅浅的笑容，伸手将小家伙的衣服整理好：“开心就好。”

燕宁开心的不得了，站在她的面前，背着小手，摆出一副要给先生检查作业的样子，一点点说着今天发生的趣闻见解。

楚念晚从蹲着变成坐在台阶上，撑着手，不厌其烦的听他讲，时不时与他互动一下。

讲着讲着，小东西忽然眼眸红红，望着她的样子，哽咽的道谢：“姐姐，谢谢你。”

一个月之前，哥哥重伤昏迷，他连该怎么活下去都不知道，风餐露宿，抢小摊位上的包子吃。

可一个月之后，他住进了好大好大的王府，虽说是以一个还债报恩的下人身份，但又有哪个下人可以向他这样轻松，还有资格进学堂呢？

楚念晚伸手在他漂亮的大眼睛上擦擦，温柔的回复道：“不客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