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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玉摩挲着珍哥儿的脸道:“好孩子,让丫头们端上来你先去吃,我身上懒,先歇一会儿。”
珍哥儿道:“婶娘是身上疼么?我给你捶捶。”说着便给婉玉捶腿,又要给婉玉捏肩膀。
婉玉抱着珍哥儿狠狠亲了一口道:“小乖乖,我没白疼你。”命丫鬟搭了炕桌上来,桌上摆的均是上等的果品菜肴,二人净了手,婉玉又命把瑜哥儿抱来,一面给珍哥儿夹菜,一面亲手喂了瑜哥儿吃饭。瑜哥儿生得又白又胖,同婉玉长得更像些,一双大眼睛乌溜溜乱转,婉玉喂了他几勺糟烂的鹌鹑腿子肉,便不敢再给。偏瑜哥儿爱吃,看着婉玉“咿咿呀呀”了几声,见仍不给便咧着小嘴要哭,婉玉不睬,要夹别的给他吃,瑜哥儿眼里含了一包泪,含着菜一脸委屈。珍哥儿瞧着不忍,趁婉玉一扭头的功夫,往瑜哥儿嘴里塞了一块鹌鹑肉,瑜哥儿这才心满意足,“啧啧”吃了起来,珍哥儿扮作若无其事状。丫鬟们忍不住捂着嘴笑。
一时饭毕,珍哥儿和瑜哥儿都由奶娘带到碧纱橱里睡觉,婉玉用了一碗糯米红枣粥,歪在床上,看了一回书,又丢开了。采纤见她没精打采的,便道:“昨儿个给奶奶弹词解闷的女先儿还没走呢,要不再叫上来给奶奶说一段?”
婉玉道:“那东西听一两段也够了,都是没谱的野话,要让我编,能编出一大套来呢,不听也罢,打发她们去罢,也是可怜见的,多赏些钱,让人家也过个好年。”采纤领命去了。
婉玉心里惦念着杨晟之,只觉做什么都没意思,浑浑噩噩挨到酉时,见天擦黑了,只得命道:“套车马,去我二哥家罢。”一语未了,便听门口有人道:“去也好,怎么不等我?”
婉玉一怔,杨晟之已撩开厚毡帘带着满身寒气走了进来。珍哥儿立时奔过去,口中唤道:“三叔!”杨晟之将珍哥儿抱起来亲一口,又放到地上,一拍珍哥儿后脑勺道:“外头丫鬟那儿有我给你买的上好 新奇的玩意儿,瞧瞧去。”珍哥儿欢呼一声便往外跑,婉玉紧喊了一句:“慢些着点儿,别跌跤!”又抬头看杨晟之,见他风尘仆仆,脸冻得通红,皮帽子和狐裘大氅上沾着雪珠儿,便去握杨晟之的手,道:“外头下雪了?”
杨晟之忙闪开道:“我手凉,你别摸,再冰着你。”
婉玉笑道:“这怕什么。”上去便将杨晟之的手握实了。杨晟之看着婉玉的脸儿,只觉得粉腮酥融,娇艳无双,看得他心里一片软,这些时日的相思之苦一并解了,却怎么看都看不够,一径儿傻笑起来。
婉玉握了一阵,帮杨晟之除去帽子和大氅,命丫鬟端热汤热茶来,又亲自绞热手巾给杨晟之擦面,问道:“公事办妥了?今儿早晨我还给你去信,看你的口风不像能回来过年的。”
杨晟之抱了抱瑜哥儿,亲了一口,又将孩子交给丫鬟,笑道:“媳妇儿说想跟我守岁,我哪有不回来的道理?事情倒是办完了,原本要多留一宿,自接了你的信,我就跟心里长草似的,没乘马车,一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 ”
婉玉道:“哎哟,怪道你浑身冷得跟冰块似的,这可不得了,万一吹出病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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