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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这一辈子,有没有受过蒙蔽,扶摇不知。”
沈扶摇此时早已站在了花厅中央。
瞧着庄眉宁那一字一句的讽刺,竟觉得好笑极了:“但二夫人方才所说的那一番话,却是有一定道理的。
人与人的差别,从出生那日起便注定了。看人得看骨,而非看面。”
沈扶摇笑着看向庄眉宁,话锋突然一转:“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相由心生。一个人的骨子若是坏透了,面儿上即便装得再好,那也有败露的一日。
我虽嫁入北定侯府的年头不长,但却有幸见识了几次,二夫人受众人夹击拆穿的场景。这些事儿放在以前嘛,也不值得一提。毕竟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儿,大家心照不宣就好。
可今日……猛然听了二夫人那番话后,倒又想起了许多往事儿。如此,不免觉得有趣儿。也想问问二夫人,二夫人的骨子里,究竟藏了多少坏东西?而这些坏东西,又藏了多少个年头?
怎么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就藏不住了?竟一件件都败露在众人眼前。也不知,都败露完了没有?还有没有东西藏着?”
言毕,沈扶摇便缓缓收回了眼,朝着太夫人福身行礼,道:“孙媳妇儿请祖母安!今日孙媳妇儿来晚了,还望祖母莫怪。”
“乖了。”
太夫人点了点头:“坐着吧。”
说罢,又让下头人给沈扶摇倒了茶,上了点心。
祖孙二人开始唠起了家常,丝毫不将庄眉宁放在心上。
坐在一旁的庄眉宁本就满肚子的火气儿,如今瞧见太夫人与沈扶摇如此,更是气得牙痒痒。
特别是沈扶摇方才说的那一番话,无疑是在反讽她了!
岂有此理!
这北定侯府,是要乱了套吗?
婆婆不像婆婆,儿媳妇不像儿媳妇。
“看着母亲与扶摇这般亲近,儿媳妇这心里是又惊又喜啊。”
即便太夫人与沈扶摇自顾自地聊着,可庄眉宁还是能找准了机会儿,插上几句:“喜的是母亲与扶摇祖孙二人感情极深,世安院里一派祥和。
惊的,是母亲偏爱扶摇竟偏爱到了如此地步。就连扶摇做出了有损侯府名声儿的事情,也未曾见到母亲责问她半句。”
说罢,庄眉宁又道:“这事儿若换了以前,或许儿媳妇得管好自己的嘴,不该多言。可现下……北定侯府是儿媳妇在当家,真正说了算的人,不是母亲您,也不是扶摇。
倘若这件事儿,儿媳妇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事态发展,毁了莫家颜面。那么不管是外头的人,还是咱们侯府自己人,都会笑话儿媳妇治家不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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