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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禾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你蓄谋已久了？”

白风知道，岁禾这是明白了他想做什么。

怎么这么聪明呢，要是她笨一点点就好了。

他的手捏了个法诀，周围的场景不再变幻了，变成了处密闭的空间，但并不黑暗，那些灵气和妖力四散，就像是广袤无垠宇宙中的星河。

这让岁禾有种自己变成织女的错觉，仿佛她现在踏着的不是禁锢自己的法阵，而是鹊桥。

白风掐了法诀之后才敢说话，他不敢有一点点的差错。

他也不隐瞒，“我确实蓄谋已久，但不知道你说的是今天这件事蓄谋已久，还是对你这个人蓄谋已久？”

“不许说笑，这法阵极为危险，若是成功，你会变成普通人，何必把寿命分给我？”

“我没有说笑，我也一定会成功，变成普通人就普通人吧，我今天忽然觉得变成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你糊涂啊！！”岁禾真的有点急，“我本就是普通人，普通人一辈子高寿也就一百来岁，我这幅身体努努力也能活到四五十岁，五千年前，能活到四五十岁的人已经是老古董了吧，白风，你现在立刻停手，行不行？”

“不行！”

细碎的头发在周围灵气妖气的混合中被吹起。

他的一双手固执坚定的捏着法诀，动也不动，像是一座巨大的山，愚公来了也移不动的那一种。

岁禾急的吼了他一声：“白风！！”

“我在！”白风还真就应了，随后声音又软下去。

也许是周围真的太安静了，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风声。

岁禾能清楚听见白风颤抖的音节。

他颤抖着说：“你别想骗我，你最多只能活到四十岁，十几年的时光那么短，岁禾，我刚找到你，我不能失去你。”

“你不会失去我。”

“骗人！”

白风冷声说：“我不是小孩，岁岁，就算我没想起来全部的记忆，我也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性，爷爷说，看人有时候不能用眼睛看，因为眼睛也会近视，会看不清，会眨眼睛，但心不会，你的身体状况我清楚的很，而且王位其实坐不坐没那么重要，反正圣瑾瑶可以坐上王位，她也比我名正言顺。”

岁禾心里憋着酸气，想哭。

她老是被这个人搞哭，等以后尘埃落定了，一定要好好‘算算账’。

白风的眉头拧的更紧了。

这个阵法他准备了挺久，需要用他的修为转化为两个人之间的寿命桥梁。

修为没了，他就和普通人无异，寿命可能也就短短几十载，还要分给共生的人一半。

他一点都不在乎。

今天在饭桌上吃饭，他觉得好温暖啊。

几千年的时间，他都是一个人睥睨整个妖界，身边没有信任的人，没有相伴的人，冷得很，最高的雪山他也去过，最深的山谷他也留过。

都是一样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