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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她十六岁,路长着呢。
谢珣在床上已经看她半晌,他双眼惺忪,昨晚两人都狠,聚精会神全身心地往死里弄。他以为她累到哭着睡去,今天难能下床,这么一看,人精神得很,正妖娆妩媚地对着镜子眉毛乱飞,自我陶醉。
脱脱许久没这么放松过了,一夜过去,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她享受他,他也享受她,仿佛原来的日子回来了,嘴唇边上还留着昨夜纠缠的甜蜜。
从镜子里瞄到谢珣,脱脱止住笑,眼尾冷冷瞥他,方才活泼又可爱的样子不见了。人一生气,眼睫显得又黑又长,脸粉白粉白的,更好看了。
谢珣随便捞了衣裳穿上,走下床,想给她涂药膏,脱脱赶紧躲开,警惕说:“你没净手。”
昨天晚上,他不知道摸了一手的什么,真恶心,脱脱俏脸黑着,像个活阎王,谢珣嘴角轻抿,是在忍笑。
那种太了解她,连看缺点都心里高兴的感觉。他从善如流地过去洗把手,回来给她涂药,手指碰上她薄嫩的脸颊,忍不住多看她,真像一朵春天里的桃花,娇艳极了。
“啪”一声,脱脱打掉他的手:“你欺负我。”
“我怎么欺负你了?”
“昨天晚上,我喝醉了酒,你趁人之危一点都不君子。”脱脱依旧黑着脸,谢珣脸皮倒厚了,若无其事说,“我们每天都做夫妻,不好吗?再说,男人对自己的女人做什么君子?”
想起昨夜,他一边侵犯,一边咄咄逼人告诫自己记住是谁的人……脱脱当时迷糊,不知死活跟他犟嘴,这会想起,恶狠狠回击道:
“我不是你的人,我也不要跟你做夫妻。”
谢珣一副由不得你的表情,经过昨夜,再看她的目光,很柔情,很想说甜言蜜语。但他没太多时间跟女人甜言蜜语,一睁眼,外头就全是等着他去奔波的万般事务。
两人坐下来吃饭,吃饭的时候,脱脱像是高兴了。谢珣不声不响把她喜欢吃的推过来,说:
“平卢的人承认了。”
脱脱面色凝滞,眼睛眨动:“承认什么了?”
“他们在东都有细作,里应外合,洛阳的一切都是净空在打点,但给平卢出主意的是云鹤追,”他双箸停下,眸子如墨,几乎像是要溢出墨汁一般,“李察承认了长安的刺杀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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