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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博有变,我得和老师立刻进宫一趟。”谢珣把她掐腰从太湖石上抱下来,“别太皮,一会儿回去继续陪老夫人说说话。”
说的嘴都要干了,脱脱重新点补口脂,冬阳洒在脸上,一张脸剔透的如上好美玉,眸子一转,又媚又艳:
“我肚子里的奇闻异事说光了,跟老夫人还说什么呀?”
谢珣掐了朵梅花,给她别在耳后:“你不是话最多吗?说什么都可以,只要是老人家喜欢听的那种。”
脱脱撇下嘴,小声嘀咕:“当人家孙女好累呀!李姊姊都说我清减了呢!”
说完,娇滴滴戳他脸,“我都不想嫁给你啦!”
谢珣顺势在她小脸上拧了把:“孩子话,走了,我要是回不来,自有人送你。”
“魏博怎么了,云鹤追死了吗?”脱脱上前追两步,扯他袖子问,谢珣回头,“他倒没死,魏博哗变了。”
脱脱眼睛先是一黯,后来紧跟一亮,来了劲头,亦步亦趋跟他往门口走:“是孙思贤吗?他把侄子杀了,还是杀了白氏?”
谢珣一面正衣冠,一面笑瞥她:“孙思贤又没疯,他杀主母和侄子做什么?是魏博将士看不惯军令大政出自妇人家僮之手,把孙思贤请出来了。”
“那云鹤追呢?”脱脱像个小孩子一样执拗问他下落,“他要是没死,我猜,他会离开魏博的吧?”
“你怎么知道?”
脱脱明艳的小脸上浮现一抹自得微笑,眸子里光灿灿的:
“他一个男宠,最擅长的自然是讨女人欢心,不用想,也知道他跟白氏眉来眼去,孙思明暴毙,说不定就是两人联手把他弄死的。现在,孙思贤如果真的接掌了魏博,还有白氏母子的位子?云鹤追什么样的小人,孙思贤肯定清楚,所以,白氏这棵大树一倒,云鹤追一定是又上演他的拿手好戏了,一个字,跑。”
看她这么了解云鹤追,谢珣笑了声:“春万里,你为何如此懂一个男宠的心思?”
脱脱自然而然接道:“小谢相公,能娶我你可太走运了,我这么漂亮,还这么聪明。别说是男宠,相公的心思我也猜的到,你吃味了。”
余光一斜,看文相公换衣裳带着仆从过来了,搡开他腰,眼波荡漾了一下:“别吃云鹤追的醋啦,他什么人,怎么跟我的小谢相公比。”
目送谢珣走了,她拎裙几步蹿上树,折两枝梅,捧着去送给文老夫人。刚绕过长廊,见婢子们簇拥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女郎从桥上下来,面容姣好,莲步轻移,裙角只勾出微微的细浪,翠衣浮水般。腕上的白玉镶金手镯在日光下,却闪耀非凡,定睛看了,才知道那是镶了金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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