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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看上我的美貌了吧?脱脱有些错愕,不知皇帝是个什么意思,哎呀,我叫他声阿爷正好呢……情急之下,倒没忘《探花郎》这种是万万不可,脱脱清清嗓子,道:
“下官给陛下唱一支学来的幽州马客吟歌辞吧,唱的不好,有污圣听,还请陛下宽恕。”
她抬了脸,嫩生生如待放的小花苞,手不觉纤纤一翘并在一起,站姿斯斯文文,启朱唇,发皓齿:
“南山自言高,只与北山齐。女儿自言好,故入郎君怀。”
反复吟唱,一把嗓子水媚婉转,却又隐隐含着傲气,无需丝竹,无需管弦,光凭这缠绵又不乏力道的好声音,就能让人入了迷。
脱脱眉目不好和坐上天子传情,只管往旁边频顾流转,若是能换上艳丽衣裙,衣带翩跹,她此刻就是天上的小仙子。脱脱得意自己的歌喉如莺,明月般皎洁的面孔张扬着,一点不怯。
皇帝听着,手不觉在膝头打起拍子,等她情意唱尽,赞许笑道:“你这歌声,让我想起南朝乐府:君当如磐石,妾当作蒲苇。磐石无转移,蒲苇韧如丝。”
南朝乐府啊……脱脱什么也不懂,只收敛形态,晶莹小脸上笑不露齿:“对的,对的,陛下说的对。”
“难得,这唱词里的女孩子要与她的郎君比肩,一为南山,一位北山,谁也不依附谁,巾帼不让须眉,好。”皇帝继续咂摸曲辞的韵致,很有气度的样子。
脱脱听得一知半解,正绞尽脑汁怎么接话,皇帝又道:“你还有这样的唱词吗?我想到了我的母亲,她是个坚强的女子,足与先帝相配,也足够母仪天下。”
皇帝眯眼打量着她,久违的,有了些别样情愫,他许久没见到这么活泼可人的女孩子了。这些年,绷的太紧,就没一天轻松日子。
含笑的视线在她身上流连一番,见脱脱苦思冥想,道:
“想不出不要紧,把刚才的那番曲辞再唱一遍。”
脱脱却灵光一现,唇角弯弯:“陛下,有的,下官想起来了。”她身形一舒展,觉得皇帝不端架子似乎没想象中的威严可怕,便又把清灵灵的嗓子扬起:
“郎在十重楼,女在九重阁。郎非黄鹞子,哪得云中雀。”
皇帝听得专注,四肢百骸都浸在她娇软的歌声里,等她一停,依旧觉得余音绕梁,久久不散。
他眸光停在脱脱脸上,笑得颇带深意:
“心气很高,是啊,如果一个男人不能成为展翅高飞的雄鹰,就不配得到云中雀。你看,朕是真龙天子,不知配不配得到你这只小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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