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页(1 / 2)
他眸光犀利一眯,意在警告,对她这种不自知的轻佻劲儿说不出是什么复杂感觉。脱脱天生逆反,很想给他抛个媚眼再飞出一吻,可一想前途,人倒温顺,又端坐起来。
什么结果不知道,比出一身臭汗是真。
出了南院,一群人就在那如丧考妣干号,这个说考官的波斯语自己就说的不标准,那个埋怨粟特考官一身狐臭熏的自己压根就晕了头。脱脱则不然,一道余辉穿过树荫,照得她小脸犹如云霞,她红唇一弯,懒洋洋地舒展了下腰身。
结果公布这天,人头在礼部南院的墙前攒动。脱脱也在里头,一手按住幞头,一面踮脚,赫然看到八门藩语自己有五门都是头名时,一蹦三尺高,神采奕奕挤出人群跑了出来。
在府里,她缠着谢珣问结果,他却岿然不动,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拒绝了她,气得脱脱再不肯理他。
这个时候,皇帝刚下道口谕,谢珣人在政事堂领了旨。
脱脱急于把喜悦分享给谢珣,一气跑到御史台,面上薄红,眼眸里藏着说不出的热切情意。
谢珣是从她身后来的,离老远,就见她贼头贼脑往御史台探看,他早知结果,不过莞尔:
“春万里。”
脱脱回眸,两人目光一触,她那眼中的热烈再藏不住,嗓音不觉就甜起来:
“台主!”
喊完,想起什么,忙朝他行了个规规矩矩的正礼:“下官见过谢台主。”
谢珣负手而立,站得离她不近不远,微笑说:“恭喜。”
脱脱呼吸都是灼热的,她心跳难耐:“以后,是不是我就能去中书省啦?会跟着你吗?”
眼前尽是他深夜不睡,两只眼熬到通红的场景,脱脱本都打算克制自己的了,再不爱他,为他当日扔那枚海东青玉佩。可到此时,又什么都忘到了九霄云外,她眼睛定他身上,渴求一个确切答案。
谢珣却人淡如菊的模样,告诉她:“我刚接了圣旨,陛下任命我为宣慰使,我要代表朝廷去成德吊唁张弘林。”
脱脱一下懵了,她有些回不过神,张着嘴,讷讷的:“你要走了?”
“对,后日就动身。”谢珣道。
脱脱听完,心都要碎了,她忽就觉得委屈至极。全然忘记了那日自己如何暗暗发誓要为自己前程奋斗,骨气铿锵,一定要让谢珣对自己刮目相看的远大志向。
“我讨厌你。”她红唇蠕动,半晌吐出这么一句来。
谢珣是个再冷静不过的神态,眉心一动:“你温书的这几天,心里不一直都讨厌我的吗?我得罪你了,我知道。”
她在他面前什么都遮掩不住,爱恨娇嗔痴,无一样不生动不直率。脱脱又恨死他了,她如此用功,终于摸到中书省的边了,他却说他要走了,还去狗屁成德。
“别这么看着我,春万里,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回家吧,跟你的李姊姊阿蛮妹妹报喜,一家人高兴高兴。”谢珣说完,唇角一勾,从她身边稳稳走过去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