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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想一出是一出,谢珣双目微眯:“我看你是闲的,去,给我端盏茶来,我醒醒酒。”
他喝了许多剑南烧春,血像沸的,又被脱脱撩拨这半天,本有些寂寥的雨天,也像是火山了。
脱脱摇头:“我不,你家里那么多奴婢,使唤我干什么?我还想让别人伺候我呢!”
话虽然这么说,却蹭蹭下床,端碗凉茶,煞有介事地奉上,捏着腔:“相公为国辛苦,请相公用茶。”
等谢珣伸手,她却一绕,闪他一下,粉嫩小舌头飞快地在盏沿舔了圈,故作惊讶:
“怎么办,小谢相公,沾的全是下官的口水。”
谢珣从容自若接过来,眼眸一垂,浅笑如斯:“你的口水我吃的还少么?”
脱脱嘤咛一声,又和衣卧倒在了他怀里,不嫌羞:“反正你这里住着还算舒服,不要钱,我就勉为其难再住几天吧!”
一连几日,散衙后谢珣便逼脱脱呆府里温书。
天放晴了,翠叶藏莺,娇娇沥沥地在窗子外唱个不停,连廊下鹦鹉,也在咕咕咕,脱脱抓耳挠腮的,一会儿喝茶,一会儿如厕,一会儿叫唤着饿,回来一屁股坐在案前咬着笔杆子走神发呆:
都会呀,有什么难的?译语大赛能难倒我春万里?
“我想去度支或者比部。”她歪眉斜眼地找话,谢珣在一旁正襟危坐,从台中抱回来一堆监院官的报告,需要他逐条审阅。
“为何?”
“算珠子每天扒拉得震天响,好玩儿,年末催款时还神气,”她一清嗓子,学度支郎不耐烦的腔调,“李丞,你们典客署的计吏到底脑子清不清楚,每次都少划拉几个零,再不换人,我可要告到御史台了!”
谢珣眉毛一挑:“春万里,我看你脑子也不大清楚,你那些文章润色得一塌糊涂。”
脱脱哼一声,咕噜爬起,说:“我要去平康坊。”
“等赛事过了再去。”
“那你给我钱呀?”
谢珣抬头,审视着她:“可以。”
脱脱觉得自己闷得发霉都要长绿毛了,她悻悻踢了脚书案,不想,碰着脚趾甲,疼得她泪花子一闪一闪:
“台主,你让我闷在这里,我怎么打探消息?”
谢珣想了想,知道她是个欢性子,最不耐寂寞,说:“明天吧,今天必须把我给你布置的三篇文章润色完。”
第二天,散衙后典客署特地备了些薄冰湃的瓜果,分给众人。脱脱贪凉贪甜,咬的嘎嘣脆,再看康十四娘,吃相斯斯文文的。她突然就想到了谢珣饮茶,也斯斯文文的,于是,放慢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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