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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始至终,皇帝说的不慌不躁,鱼辅国听在耳中,先是叩头,后忍不住作出个委屈的神色:“老奴知道朝廷用钱,所作所为,都是为圣人。”

皇帝不耐烦一掀眉毛:“鱼辅国,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朕的钱,你拿十贯给朕五贯,还想朕感激你?”

“老奴不敢!”鱼辅国把脑袋磕得砰砰响。

皇帝看他一把年纪,踢了脚:“老东西。”

这天夜里,宫里一个宦官喝醉了酒,没能在宵禁前赶回宫,很是巧,被御史台的巡使者碰上,毫不客气,当街杖杀。

翌日,宦官身份大白,是位中使。

谢珣人在乌台,听御史汇报完毕,淡淡说:“我知道了。”

身在政事堂的文抱玉很快听闻此事,两人照面时,他直说道:“小谢,你这事做过火了。”

谢珣道:“御史台按律办事,没问题。”

文抱玉点了两下桌几:“我知道,可打死的不是寻常宦官,而是位中使,中使是谁的人,清楚吗?”

“鱼辅国。”

“你错了,”文抱玉正色看着他,“是天子的人,宦官在天子眼里才是私人,我们不是,他的家奴犯再大的错,轮不到文官武将动手,你教训了,那不是得罪鱼辅国,而是天子。你这个举动,会让陛下觉得文官的手都伸到大明宫里去了。”

谢珣薄唇微抿,不说话。

文抱玉站起身,负手走到窗前,目光放远:

“你是故意的,小谢,你想给朝臣们释放出个信号,那就是这些阉人文官可动。你觉得,鱼辅国会无动于衷?他左右不离天子,你我贵为宰相,跟天子到底还隔着一道宫门。客奴,你不是当年十几岁的少年探花郎了,为师希望你下次在做这种事前可以和我商量下,有为难的地方,我来做。”

客奴是谢珣小名儿,老谢相公殉国后,他在文抱玉家长大。文抱玉没有儿子,便将谢珣当做儿子来养,教他典籍,教他诗赋骈文,另请师傅教他骑射武艺,直到他成为本朝最年轻的进士和相公。

谢珣还是没有说话。

文抱玉转过脸:“没你的授意,御史台的人能在街上杖杀一个中使?”

谢珣终于开口:“是我的授意。”

文抱玉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还有话,但只是过来拍拍谢珣的肩头:“来,我们手谈一局吧。”

典客署也在谈这条八卦,不比往常,这回是御史台动了内官,大家啧啧,敬台主是条好汉。多少年了,从来没有人敢在他们头上动土,更何况,这是动刀子?

脱脱听得狐疑,会食结束,一溜烟跑回长兴坊,连南曲都不去了,专心等谢珣。

她前脚到,谢珣后脚就到了。

脱脱照例活蹦乱跳地往他眼前凑,谢珣在书房,神情如常,她则迷茫地问:“你什么时候捉云鹤追呀?我听说,御史台打死了个中使,典客署都在夸台主威武呢!”

谢珣冷冷清清的,眼皮不抬,像是满腹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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