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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对他妩媚眯眼,“明日我去饆饠店,好哥哥可别失言。”她撒娇道,“五千两,少一两都不够诚意哦。”
看她那副贪财又矫情的模样,云鹤追笑意很深:“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放你娘的狗屎屁,脱脱心里骂道,你要是君子,全天下都是君子了。心里蓦地一动,满脸的不信任,“你一个男宠,哪来那么多钱?就算公主宠爱你,一万两黄金可不是小数,你,不会是吹牛吧?”
云鹤追看她那副无知又肤浅的模样,竟有几分可爱,塞她一个度牒:“呶,先给你一份定金,你随便转手在西市都能卖个好价钱。”
脱脱撇嘴,却一脸贪婪地攥紧了度牒:“那我倒要试试!我可等着我的一万两黄金!”
说完,扭头就跑,后头云鹤追没追上来,她心里一松,但神色里很快多了些不安的情绪。
他会找到自己的。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云鹤追是个自大的男人一定以为自己上当了,脱脱心事重重,没什么精神回平康坊,直接溜回家。
谢珣被匿名举报,这事很轰动,好事总是憋死在家里,坏事一传就能传遍五湖四海。
照理说,监察御史接了举报,完全可以写成弹奏状不经御史大夫的手直接递到圣人那里,所谓风闻奏事,那就是不必拿出真凭实据,拿传闻就能参人。
不过,有谢珣这样的乌台主在,目前还没有哪个御史敢这样横行。
三省六部一台,全都炸锅。
说是密报,突然成了长安城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瞅准这个机会,御史台的众多仇家们跃跃欲试撺掇着谏官在皇帝眼前添油加醋。
皇帝听了半晌,没发表看法。他身边没外人,除了鱼辅国,就是安乐,当笑话似的听完把谏官打发了。
奏议往案头一扔,劲儿大了,掉到地上,鱼辅国毕恭毕敬给捡起来掸了掸,说道:“谢台主虽不至于如此,但恐怕也不是空穴来风。”
安乐在剥荔枝,手底不停,把果肉放金盏里递给皇帝:“阿爷,尝尝这头份妃子笑。”
皇帝不爱荔枝,一股馊水味儿,但赏脸,一边嚼一边说:“我知道,事情也许是有的。”
鱼辅国眉毛一动:“正是,所以陛下不能太纵着他,谢台主本就年轻,这样目中无人的性子不够持重,他是相公,这样落人把柄于朝廷来说也丢颜面。”
安乐笑瞥鱼辅国,拈起帕子,揩揩手指,她说:“阿翁说的有道理,阿爷要用他,但人都是容易恃宠而骄的贱性子,该压一压时,还是要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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