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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表现得如此思念长宁,为何这两百多年间都没来过这坟冢、哪怕只是修剪一次墓边荒草?
裴柔看着裴照眸中流露出的沉痛与悲恸,心凉之余忍不住冷笑。
这就是她从长宁手中偷走的好师兄,冠冕堂皇、光风霁月的面具戴久了,内里却只剩怯懦与虚伪。
而她却还要努力讨好他,再次博得他的怜惜。
一介孤女的人设是她当时为了博取众人怜惜为自己安下的,而这也成为了如今那些人可以轻率待她的原因。
她只能忍。
所以,裴柔低头再抬头,便是满眼盈盈泪意,她手隐忍地攥着衣角,道出的话语却是凄凄切切、惹人怜惜:
“柔儿,甘愿长守此地,日夜为阿宁师姐祈福,以慰师姐在天英灵……”
她红着眼眶,仿若动情不已,心里却忍不住嗤笑。
什么在天英灵,不过是些说着好听的堂皇话,是活着的人拿来慰藉自己的。
可她知道,裴照就吃这一套。
果不其然,她在裴照眼中瞥见了久违的触动与怜惜。
在众人皆离去后,裴柔独自一人待在被浓厚瘴雾缭绕的荒凉秘境中,望着那位处坟冢附近的窄小简陋居所,神情一点点转冷。
因为那一半天生灵体的体质和所佩戴的乾元宗特制灵牌,秘境中的瘴雾并不会损她性命。
可令裴柔难以忍受的,是替人守墓的屈辱,尤其替是一个从前如何也比不过她的死敌……
望着那墓碑上已有些模糊不清的“长宁之墓”,裴柔手攥成拳,指甲几乎要刺入肉里。
她告诉自己,不会真的是三年的,她不可能真的在这鬼地方待上三年,她一定能想到办法。
可还没等她想到办法,不过短短几日,那座她厌恨不已的坟墓竟凭空消失了。
今日晨起,看到那处空旷,她愣了愣,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不可置信地将整个秘境翻遍,却没找到半点与坟墓有关痕迹。
怎么会这样?
裴柔当即跌坐于地。
这座坟墓两百多年来无人看守,也都好好的,可她不过才看守了几日,竟就将之看丢了。
此事传出去,没人会觉得她无辜。
可纵然是如此,这件事也不可能压下不报。
纸总是包不住火的,裴柔深谙隐而不言的危害,在将消息传出去后,便焦急地开始想办法——
能将对她的影响降至最小的办法。
按照消息递出的速度,裴照怕是快要赶到了。
只能用那个办法了……
她只能赌一赌,赌秘法的效果还没有彻底消散,赌裴照对她仍存有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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