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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隐含锋锐,“你为什么不敢说?”
朱弦的声音又委屈又伤心:“我告诉过娘亲, 可娘亲说我淘气,是我不对。”
脑海中,还不知撒谎为何物的鱼郎黯然纠正道:“念念,你搞错了,娘亲没这么说。她根本从来不管我的事。”
朱弦暗暗撇了撇嘴:周夫人的话当然是她胡诌的。可这个锅周夫人不背谁背, 她亏欠鱼郎这么多,也该补偿些了。
许老太太和谢昕对视一眼,都信了, 周夫人对鱼郎的冷淡众所周知,确实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谢昕道:“那你今日怎么敢说了?”
朱弦脸色一白,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颤声道:“狗,他们放了恶狗!”恐惧之念如潮水般从心底漫上,阴冷、黑暗、漫无边际,几乎要将她彻底淹没。
她心头一咯噔:这是鱼郎的恐惧,这孩子究竟经历过什么,怎么会产生这么深重的惧怕之意?
“乓”一声响起,许老太太手中的瓷盏重重砸在案几上,面沉如水:“孩子之间打打闹闹还可以说是调皮,连恶犬都放出来了,他们是想做什么?”
见她动怒,谢昕忙欠了欠身,安抚她道:“祖母,您消消气,这件事我们绝不会姑息,总要还鱼郎一个公道。”
许老太太问:“那你看怎么处理?”
谢昕看向老太太,老太太望着她,目中若有深意。她心中一动,心知祖母有意考验她,想了想答道:“父亲不在家,大哥这几天又不得空,我带鱼郎去学堂,请华先生做主。”
华先生是靖侯府族学的先生,曾考中举人,学问不错,就是为人古板了些。说起来,座下弟子斗殴,先生更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交给他处理也算合适。
许老太太赞许地道:“此法甚妥,就交给你去办了。若华先生也不能做主,”她面色如霜,“那便休怪老婆子出面不客气了。”
谢昕应下,携了朱弦往族学而去。
靖侯府的族学位于外院的竹影斋,院外植有千根翠竹,错落有致,中间一条小路蜿蜒曲折,通向院门。
远远的,就听到院中传来朗朗读书声。
谢昕示意手下的婆子过去敲门通报,不一会儿,有童子过来引他们进去。
竹影斋占地颇广,迎面五间正房全部打通,作为学堂,摆了好几张书桌。一个须眉俱白,身着儒衫的老者站在上方,双目微阖,摇头晃脑地带着下面一群小儿吟诵,正自陶醉。仿佛全未发觉有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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