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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只叫简三亮令牌,却没有亮自己的,可见他的地位更在简三之上,或者……根本不是龙骧卫的人?
她不由仔细地打量了青年一眼,见青年虽然伤势极重,神色间却自有一股久居上位的威势,心知这人即使不是龙骧卫的人,但能令龙骧卫正五品千户听命,身份也绝不会简单。
她心念电转,立刻想明白这人不是她能得罪的,祖、父、伯父、堂兄都在朝为官,若要被龙骧卫甚至是比龙骧卫权势更大的人记恨上,以后麻烦就大了。
一旦想通,她表现得极为配合,非但没有声张,还主动取出伤药让老者为青年上药。也不问青年的身份来历,一直掩护着人平安到了宁边城,进了知州衙门,才分道扬镳。
好不容易送走两个瘟神,她大大松了口气,立刻嫌弃地把被对方血污的椅垫扔了,换上新的。结果不到半天,她在林中露宿,去溪边洗漱时又遇见了他。
半人高的杂草丛中传来隐忍的微不可闻的呻/吟声,她千不该万不该一时好奇走近去看。刚刚靠近,一道寒光骤然向她袭来,可惜出手无力,速度太慢,破绽百出。
一看就是个外行,还学什么挥刀拼命!
她“啧”了一声,轻轻巧巧地侧身让过,随手打落袭向她的匕首,扣向来人脉门。
熟悉的血腥气入鼻,她心中涌起不妙的猜想。
果然,“是你!”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清冷中带着隐隐的惊喜。随即,袭击者两眼一闭,放心地向她倒了过来。
她手忙脚乱地扶住来人,直叫倒霉:喂喂喂,他不是去了知州衙门了吗?怎么非但没有安稳,反而只剩一个人,伤更重了几分?那个龙骧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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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一念慈悲,救下舅舅。后来舅舅醒来,大家一讲起来,才知道是亲戚。”娟娘感叹道,“你们也知道,我外祖父的孩子实在多,原本舅舅和我娘虽是兄妹,却不大熟,因了这层关系,我们两家才走动起来的。”
卫无镜为人冷漠不易亲近,娟娘一向怕他,但自从走动起来,朱家委实沾了不少好处。不仅父亲和长兄的仕途更顺了,就是她们女眷出去应酬,别人也都要高看几分。
“原来如此,”韩玉蜓点了点头,恍然大悟地道,“怪不得我几次来,都见卫家舅舅对大表姐格外看重呢,原来有这样一层渊源在。”
谢冕在一边津津有味地听着,闻言心中一动:没想到自家娘子和卫无镜还有这样一段往事。再联想到刚刚惆怅无限的苍凉埙曲,卫无镜因朱弦和朱家认了亲戚来往起来,真的仅仅因为是救命恩人的关系吗?
他看了韩玉蜓一眼,却见韩玉蜓目光闪烁,正好也在偷偷瞥他的脸色。他对韩玉蜓懒洋洋地一笑,韩玉蜓脸一白,立刻避开了他的目光。
哎呀呀,看来他的娘子也没这么人见人爱嘛,这就有人来给她穿小鞋了。
娟娘却不想多讨论卫无镜,见韩玉蜓还想再谈,连忙拉回来道:“谢世子与舅舅齐名,也不知该是何等风采。”
韩玉蝉催促谢冕道:“表姐夫,你快说说呀。”目中一片纯然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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