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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管,小少爷又年幼可欺,心越发大了。
“小少爷的份例她们想拿就拿,小少爷的膳食要等她们挑过后才能吃剩下,又怕小少爷告状,就哄他说,主人对下人要宽厚,要恩待。小少爷年纪小,还未入学,身边又没有长辈教导,就信以为真了。”
谢昕越听越怒,七分真意,三分假意做出勃然之色:“周夫人当的什么心,竟任由恶奴如此放肆。那两个恶奴,”她顿了顿,一字字道,“每人再加十板子。”
外面打板子的声音又噼噼啪啪响了起来,单调而惊心动魄,夹杂着凄厉的惨呼声。四周静寂一片,人人战战兢兢,不敢抬头。
谢昕冰冷的声音响起:“今日府上有喜事,不宜杀生,打完了将她们捆了丢去柴房,明日一早喊了牙婆来,远远发卖了吧。”
有人犹犹豫豫地提醒道:“她们是夫人的陪房。”
谢昕冷笑:“怎么,夫人的陪房我就处置不得了?我倒不信,我为了她儿子撵人,她会扣着身契不给。”这事怎么说也是周夫人理亏,现成的把柄都送到她手上了,她倒不信周夫人还敢说个“不”字。
没人再敢吭声,自有人蹑手蹑脚地下去照办她的吩咐。
谢昕又看了朱弦一眼,见她一副被吓呆了的模样,心中叹了一口气:有时候她真不知道周夫人是怎么想的,这个儿子可是她今后的依靠,照这样下去岂不是要养废了?
不过,也不关她的事就是,甚至也许这样更好。毕竟不是嫡亲的弟弟,鱼郎没出息,这个家也许就更安稳了。她只要保证在她的管理下,谢府诸人各司其职,不出乱子就是。
朱弦垂下眼,见事情一步步照着她所想的方向而行,心中殊无欢喜。其实她也想不通周夫人是怎么想的,待鱼郎这样子,那待谢冕呢?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她发现自己已忍不住为谢冕掬一把同情之泪,对他的种种不羁行为,只要不犯到她,居然也能谅解三分了。
还有……她想到自己先前所怀疑的,虽然觉得两人差得太远,还是得找个机会问一问鱼郎。
毕竟,年轻了许多的周夫人、卫氏、田氏,还未及笄、未出嫁的谢昕,李婆子当时口称的侯府,每一样都指向了一个事实——也许,她来到的是过去,那么,周夫人的孩子就该是……
如果两个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呢,小鱼郎就是她那个可恶的夫君?
朱弦呆了呆,觉得一时有些混乱。她恼恨谢冕,可对小鱼郎完全狠不下心来。
想到这里,她忽然发现鱼郎自她开始设计谢昕发作李婆子和鸢儿后就再没有作声,也不知是吓呆了还是怎么了。她不由担心起来,可这里人太多,她也不好问鱼郎。
她想了想,以解手为借口独自去了盥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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