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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华难以置信:“我哪有这个功夫?让你把车子开动就差不多了。”
“驾驶学校就教这些呀,重庆路况那么差,万一半路车坏了,叫天天不应,我总要自己会修才行。”
朗华道:“直接送你去驾校不是更轻松?”
“我要上学,哪有时间啊。”温琰抬眸打量他,轻哼:“你自己说要教给我本事,这么快就后悔啦?”
朗华撇撇嘴,不情不愿道:“没有,但……”
“我还是回去跟青蔓读书吧。”
“你敢?”朗华对此向来与青蔓较劲,因而语气一转,坚定道:“等你开学后晚上跟我出来练车。”
她冲他笑:“你晚上不打牌啦?”
“教完你再打也不迟。”
“……”
就这么,温琰跟着他学习驾驶和修车技术,一恍两三个月过去,天气转凉,她成功出师。
“等到放假我可以帮人拉货了。”
“你还不能考执照,怎么拉?查到要罚钱的。”
“去黑市弄本假的不就行了?反正我已经会开了。”
朗华闻言倒吸一口气,忍不住戳她脑门:“好的坏的都学那么快,我看你要翻天。”
彼时已傍晚,夕阳落尽,晚霞浓墨重彩,铺满山城的街巷,他们两人到面摊吃抄手。
灶台上头烟雾滚滚,老板把锅端开,拿火钳往炉子里添煤球。
朗华先吃完,放下筷子,点一根烟,坐在旁边瞥着温琰。她被油辣子和花椒麻得满头大汗,双颊和嘴唇红通通的,眼泪也快冒出来。
朗华弹了弹落在腿上的烟灰,忽然问:“我是不是还有货款在你那里?”
“嗯。”
“多少?”
温琰想了想:“六百八十块。”
朗华垂眸思忖,不由嘀咕:“才六百多。”
才?温琰提醒:“那是我爸爸两年的工资。”
朗华不语。她打量他的神情,觉得古怪:“你缺钱用啊?”
“没有。”他立刻否认。
温琰看出不对劲,但并未多问,也没有主动把货款给他。接着留心数日,发现朗华把他那套爱不释手的唯一的西服拿去当了。
温琰告诉青蔓:“他这么缺钱,肯定欠了赌债。”
青蔓很担心:“你那里还有货款,他没问你要吗?”
温琰摇头:“估计他不好意思开口。”接着又说:“问了我也不给。”
青蔓见她如此心狠,十分诧异,暗自替朗华发愁。
又过数日,果不其然,竟有人上门要债来了。朗华不知躲去哪里,好多天不见踪影。
这晚温琰放学回家,拐进巷子,忽然被人从后面拽住了胳膊。她下意识攥紧拳头,回身看见朗华的脸,松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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