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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即若离,表现出适当的好感,才能让他保持耐心。
这段时间,顾府明面上一切如常。只是中断了对外的书信往来,避免让锦衣卫抓到把柄。谢韫之却带着侍女频繁出入一些酒楼茶馆、娱乐场所,或者逛街散步,经常全京城到处玩耍,时不时还去京郊爬爬山赏赏花,引得一帮锦衣卫不得不乔装改扮,跟着她全城到处跑。
也亏得她现在是女子身份,众人都以为她和皇帝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因此也不作追究。左都御史两只眼睛都闭上,眼不见心不烦;陶副都御史态度比以前更加热情,非但不介意谢韫之把工作都丢下不做,甚至等她回了都察院,还要问她玩得好不好,关怀备至,照顾十分到位。
“朕听说,曜灵近日在修缮宅邸?”延景帝问她,“是想造园子吗?宫中有江南园林世家出身的造园师,技艺绝佳,要不要朕派他去替你主持修缮?”
“……不必了。”谢韫之婉拒,“臣不过兴之所至,想要自己设计着玩玩,让专业的造园师见了,未免丢丑……毕竟臣最近也没什么事情做,有些无趣。”
自从她身份被公布,都察院各位同僚都谨慎地和她保持距离,唯恐一不小心触怒皇帝,只有上了年纪的官员才敢和她多说几句话,不过除了陶鸿正,也没人愿意理她。
延景帝自然是知道她为什么会没事做的,他笑了笑,道:“若是缺什么造园材料,同朕说一声,朕派人给你去找。”
“谢陛下恩典。”
二人过了回廊,六名宫人抬来一架步辇。
谢韫之当然是无论如何不肯坐的,延景帝无奈,于是又命人抬了顶青篷小轿,不由分说地把她塞进去。
宫人起轿,往西边去。
走了很长一段路,轿子才停住。
“曜灵,下来看看。”
谢韫之钻出轿子。
面前是一片青瓦白墙的民居,蜿蜒曲折的河道从两岸的民居中间穿过,河上每隔几十米都架着拱桥,摇摇晃晃的乌篷船从桥下穿过。两岸行走的是布衣打扮的宫女太监,俨然江南小镇景象。
只是这景象出现在宫墙之内,未免显得不太协调。
民居的墙雪白,一丝尘埃都没有,两岸河堤上也杂草不生,显然是新修的景观。
“你之前不是说,想去江南看小桥流水,乌篷画楫吗?”
延景帝凝视着她,声音低沉。
“水乡风光,宫中也有,何必江南?”
“你若想看,朕可以把各地景致,都给你搬到宫中。”他柔声道,“还免去奔波之苦,不是很好吗?”
谢韫之:“……”
这样的用心,放在他人眼里,已经是极高的宠爱了。
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知道,这是一场怎样的博弈。
上位者向她展开了一张以爱情为名的巨网,牢牢封死她所有的退路。
谢韫之沉默片刻,酝酿了一下情绪,抬头对他露出一个半是感动半是伤感的眼神。
“陛下厚爱,臣感念于心。”她低声叹息,“只是,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水乡风光,搬到京城,固然也很美,却也不是江南的水乡了。”
“还请陛下勿要为臣耗费人力物力。”
……
就这么一天一天,终于熬到了霜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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