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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的私产,纵是生命可贵,也不能平白蒙受损失。这姑娘的老汉是个说书先生,被茶馆勒令赔偿。说书老汉死了女儿,赔了钱财,也不愿意呆在茶馆,他不受茶馆雇佣,自然是可以走的。
这老汉一走,春风得意楼就出了事,那两个为水晶糕打架的又在茶馆打了起来,打得面红耳赤。一个人揪着另一个的衣襟将他摁在茶园院子里的沸水锅里,烫得面目全非,当场毙命。
怪就怪在,这行凶的见人死了,自己也一头栽进了锅里,那锅也不深,这人烫得嗷嗷直叫也不跳出来,直至把自己烫个烂熟。
一连两条人命,官府自然要盘查的。当时再次的衙役头头姓纪,见多识广,本就觉得此事诡异,探查现场时发现两人坐的凳子上有勒横,应是琴弦所至的痕迹。纪捕头虽然职务不算特高,但朋友遍天下,私下让茶馆老板请了一位‘半仙’,这位半仙也是有真本事的,一番做法之后觉得事情有些棘手了,回去想招,却没想当晚便惨死。
原是半仙吃饭之时突然脑袋往下一垂,手上的筷子从眼中刺入脑后,当场毙命。
同桌的徒弟吓得命去了一半。
现场极其可怖。
纪捕头想起半仙昨天所说——‘这孽障附在弦上,弦有多细,略一截附在人身,谁能察觉,它眼珠子就都盯住了你。找准机会使一使坏,谁也不是金刚不坏之人,不遭难?’
半仙可不就着了道,被它拍了后脑勺。
纪捕头强自镇定下来,当夜就把秋月姑娘的老汉寻回来,这也是半仙吩咐的。这老汉真如定海神针一般,这茶馆老板与纪捕头对这老汉好自荣养,比亲儿子孝顺百倍,茶馆里果然再没有出过事情。
吴二到这茶馆之时已经是事发半年之后,这茶馆阴气森森,只因这鬼物自始至终不出手,却连他也寻不到鬼物踪迹。
吴二先生载——这种得了造化,附于物件上的鬼怪最难对付,若附于丝竹、笔墨、书册等集人之执念之物上则加一等,若附于佛像、或被人立像受香火者,则更加一等。
吴二所学,奈它不何,只能与茶馆老板约定,等老汉辞世之后他再来一观。
不夸张的说,海芷兰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常日里见到鬼都不害怕,看个故事却心头直跳——啊!这也不是故事,虽则吴二先生不像是吴戒律先生一样,需得自己真实见到过,亲身参与确定属实的才肯记录下来,吴二先生的记录明显有许多是听人说的、查问出的,甚至有部分是他自己想象补全的,所以成了一个连贯完整的故事,而不是如吴戒律先生那样的一段文字如一个刻板的记载。
但吴二先生写的就是假的了吗?
不可能,吴家先祖不可能将假的东西记载下来,传给要继承衣钵的后代人,以此为佐证去研习家学,那心也太大了。
因为是真的,所以才吓人。
怪不得外婆说她管不了,以此为职业的高人都丧命,吴二先生也莫可奈何,这起码是个满级boss罢,可海芷兰才刚刚建号,新手任务都还没有做完。要对上,根本没有任何悬念。
海芷兰决定,明天一早就打电话跟外婆说,她好好学学对付鬼怪的本事,有多少学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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