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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是文府的老管家,从小看着文悦长大。当年文家受到灭顶之灾的时候,是他冒死把文悦救出来,抚养长大。
这些年他不仅是文悦身边安定军心的老军师,更是她最敬重爱戴的长辈。
文悦对谁的性命都不在乎,要杀要剐皆在一念之间,唯有老胡,她愿意听其管教,也愿意给他养老送终。
只可惜老胡年纪大了,眼睛已经看不清东西,行动也多有不便,留在皇城不安全。
为他着想,文悦这才特意把老胡隐秘地安置在他老家,还派人暗中保护,好让他安度晚年。
可是,容衍居然连老胡都不放过,还用老胡来威胁我!?
“你对老胡做了什么!”文悦的瞳孔震颤,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她的眼球上甚至布上了几道隐隐的红血丝。
可以这么说,老胡是她唯一的善念所在,谁都不能动。
“我没对他做什么,只是年关将近,给他送了些年货罢了。”容衍淡淡说道。
他也不想用如此阴损的方式来逼迫文悦做出选择,但是他别无出路。
文悦闭眼,双手握拳,指甲狠狠嵌入到掌心的肉中。
她已经听出了容衍的言外之意。
如果她配合,不仅文家报仇有望,老胡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可若是她不同意……
“你在逼我。”
文悦睁开眼眸,瞳孔里一片死寂,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漠。
“是。”容衍爽快地承认,“所以,你怎么选?”
咔嚓。
文悦仿佛听到了心破碎的声音,很疼,漏风,彻骨的冷。
没想到我文悦骄傲一生,却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卑微到如此境地。
就算所有退路被他堵住,也生不出半点毁灭他的心思。
文悦啊文悦,你也是犯贱。
他都把如此两难的境地摆在面前了,你为什么还会心痛?
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将她的血肉狠狠攥住再冻结,针扎般的痛楚从脚心直直上窜。
她再次深呼吸。
文家,当然是文家。
爱算什么东西,就当是错付,当我眼瞎吧。
短短几秒钟,文悦已经做出了最有利的选择,她背负的太多太多,输不起了。
“……好。”
声音不知何时变得嘶哑,许是文悦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过狼狈,她拿起茶壶再倒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茶水随着她的动作洒出了些许,好像有什么晶莹的液体也随着落地,看不太清。
回过头,文悦又变回了最初冷漠的样子。得到容衍的一纸承诺后,她也就不愿逗留此处徒惹伤心,带着人转身离去。
这一别,也许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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