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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
王爱红觉得可乐,先是忍俊不禁,接着就笑得前仰后合:“哎哟哟,还宝贝,我听着都怪害臊,哈哈哈哈,唉哟,你说话就是有意思。”
文霞无语,她理解不了王爱红的这种反应。奶团子也惊的拧着身子转头去看她,愣愣的。
王爱红其实没有恶意,她也是观念上理解不了,宝贝啥的听着怪别扭。
她觉得孩子只要有骨头就不愁长,给口吃喝的,早晚能长大,长大了就能懂事。
她自己家兄弟姊妹多,从记事起爹娘就没咋抱过她,每天呵斥推搡,她也长大了,身子骨还挺结实,生延婷的时候也没受罪,她家常江在外头抽了根烟,闺女就降生了。
——好几年了,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自豪!
对延婷,从她学会走路也不咋抱着了。小孩子跌跌撞撞磕碰难免,磕着了她也心疼,但她不会去哄,尤其不会抱在怀里哄,她的关爱方式继承了她爹娘的状态,呵斥,骂,骂一回,孩子下次自己就知道小心了。
饿了渴了,给弄吃的喝的,这两天常江说给孩子买麦乳精补补身体,她其实挺心疼钱,不过还是买了,村里很少有谁家会舍得给女孩子单独买罐麦乳精喝。
当然,骆常庆家除外。
骆常庆疼闺女是被外人笑话过的,刚开始还有人认为他是没得着个儿子面子上过不去,故意做拿乔作怪的疼闺女给别人看,让人家觉得他就是稀罕闺女,谁知道关起门来到底咋样?
可今年有了儿子,人家照样疼闺女,拉着一腚饥荒也得给闺女买新衣裳穿,满村里找不出第二个这么精致的女娃娃了。
背后依然有说酸话的,不过少了。
文霞瞧着笑的眼泪都出来的王爱红,她还不知道‘共同语言’这个说法,就是觉得聊兴渐弱,后头就光听王爱红在那里说些东家长西家短,很少再附和。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种倾听让王爱红充满了成就感,以为自己讲的精彩文霞爱听呢,说的越发痛快,到最后把自己娘家庄里谁谁谁偷看谁家媳妇洗澡被抓住打个半死、谁谁谁早上天不亮去割麦子误把邻居家的麦子割了,还有谁走夜路遇上了鬼打墙……说尽兴了,才喊着没玩够的闺女回了家。
文霞跟自己闺女感叹:“你王爱红婶子太能说了。”然后又问闺女,“小肚子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我早上就说我好了,你们还不信。”骆听雨嘟着小嘴,“反正我不想再吃药。”
文霞好笑地哄着她:“好好好,不再吃药了,你去床上躺着睡会儿,妈妈去麦场翻翻麦子回来做饭。”
吃不吃药还得看她身体状况。
骆听雨叹了口气,现在根本不到睡午觉的时间,也知道妈妈不相信她病好的事,她想去抱奶团子:“妈妈去,我在家跟弟弟玩。”
文霞正在仔细瞧闺女的脸色,总感觉小脸还有点苍白,再仔细瞧瞧好像都瘦了一圈,就知道没完全好,心疼不已,柔声哄着:“不跟弟弟玩了,去床上躺着睡一觉。”
见闺女不像是能安分住的样子,想了想又威胁一句:“要不就再带你去卫生室打针。”
小孩都怕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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