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际带课的时间少之又少。

  18岁……也就是说,今年秋天才刚进美院。

  刚才光线昏暗,他只扫了一眼,灰暗失真的色彩之下,完全显不出这画中的灵气……

  邱楚贤还在满心震撼,宾客们已经开始踊跃举牌。拍卖师面上洋溢着笑容,不住地刷新口中的报数,出价蹭蹭地上扬。

  邱楚贤深呼吸,他不是针对谁,在座的这些上流人士,真正懂艺术的,没有几个。这些人之所以如此踊跃地出价,一来受了拍卖气氛的感染,二来,就是他这位艺术评论家老友刚才那情感外露的一嗓子。

  许多人或许不懂艺术,但这里没有哪个人不懂做生意。被他这样看好的画作,不趁着艺术家还是新人阶段,赶紧纳入囊中,难道要等她崭露头角,作品价格一路飙高,再去扼腕后悔吗?

  卫修举了几次牌,可有那么两个拍红了眼的人,完全不怕跟卫少杠上。收到梅衫衫的眼神,示意他不必太执着,他才没跟人家叫价到底。

  最终,拍卖师木锤落下,这位默默无闻的年轻画家第一次在人前亮相的作品,拍出了七位数的高价。

  这个数字,将拍卖会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接下来的几件拍品,乃至于压轴的一件古董瓷器,哪怕成交价格更高,都没能超越这幅《非议》竞价时的火爆。

  拍卖会结束,出门的时候,梅衫衫和卫修又遇见了邱楚贤,还有那位艺术评论家。

  这一回,邱楚贤的表情有些复杂,而评论家没什么顾忌,直接问梅衫衫,“梅小姐!我真好奇,你是在哪儿发掘到这个天才的?据我所知,A大美院一年级的学生,应该还连参加校展的资格都还没有?”

  梅衫衫笑着解释,“这个,纯属意外——她在酒店打工,给酒会做服务生。因为脸上有块不小的胎记,领班认为形象不佳,有碍观瞻,不让她去前面,她在后厨的走道上待命。可能实在太无聊了,她就在餐巾纸上画画,刚好被我看见了。”

  “因为那块胎记,她从小到大,饱受困扰,这幅《非议》,是最真实的情感表现,加上她在色彩的使用上,极为大胆而有天赋,给人的冲击力也是惊人的。”

  评论家点头,表示赞同,又感慨天才的可遇而不可求。

  卫修挑眉道,“比起千里马,难道不是伯乐更不常有吗?何况还有的人,戴着有色眼镜,偏偏对才华视而不见。”

  评论家更是赞同:“卫少说的对极了!艺术界的偏见,由来已久,哎,真是不正之风,错失了多少可能成为瑰宝的年轻人!”

  邱楚贤:“……”

  臭小子,含沙射影起来,也很有一套嘛!

  发现自己可能对梅衫衫有误判,尽管心中仍对她打压艺术家的黑历史有些疙瘩,邱楚贤整了整神色,对她道,“梅小姐,非常期待明天。”

  作为策展人,他尽可能地给每位参展艺术家自由发挥的空间,只要求提交一个大致的计划,之后确保布展进度。艺术,本就应该是自由的、变化的。

  因而对于大部分的展览,他像观众一样,明天也将会是第一次看到最终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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