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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长公主觉得颇为无聊的此行在长安贵女的心里却留下了重重的一笔,原本唯沈三马首是瞻的贵女们一个个都在家中惴惴不安,谁人说镇国长公主是个无足轻重的糯米团子?一个高贵无能的漂亮娃娃?瞧瞧沈舒月不过是态度倨傲了一些便让苍沐瑶当众打了脸面!
她们越想越惶恐,那一曲简单的《行军曲》这会儿被衍生出了无数个意思,是不是长公主在告诫她们不要与武将之女有所瓜葛?还是说宛若点兵一般,她已经把今日得罪了她的人都记在了心里,到时候杀伐决断,一个个都别想逃?猜测间又想起了当时苍沐瑶的脸,微挑的桃花眼,妖冶的美艳,摄人心弦。
镇国长公主外花园一曲没一个下午,便被熏染的神乎其神,有多少人追随沈舒月,就有多少人讨厌她,特别是一些武将家的姑娘,听闻长公主唱了《行军曲》,竟然也跑去书房弹起了琴,与那些娇娇女不同,她们虽未见到长公主,这会儿却已经崇拜上了。
在诋毁和夸赞的声音里,外花园的事儿传遍了长安城,素来在人们心里只有一个模糊印象的镇国长公主忽然鲜明了起来,从毁了柳家婚事的负心女子,变成了刁蛮任性,仗势欺人的蛮狠公主,且此人还颇为无情,柳大才子为了救她还卧病没起呢,她居然与镇远侯府订下了婚事,那豁出了半条命的刘升桓怎么办?
宫外流言蜚语,宫内只有更甚,苍沐瑶午睡醒来,周皇后便在长乐殿正殿等着她了,她刚醒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更不知道外头已经乱了天,看见周皇后下意识的翘起了嘴角,“母后,您怎么来了呀?”
“跪下!”周皇后背着光,听得声音便直接了当的怒道。
苍沐瑶的瞌睡虫一下子就全都抖醒了,将笑容收敛起来,“不知母后缘何发火?沐瑶怎么说都要知道个理由。”
“理由?”周皇后转过身,精致的妆容都压不住这会儿狂跳的眉心,“你今日自己在外花园做了什么还要我说吗?沐瑶,你素来都是母后最放心的孩子,早先我和你父皇都担忧你万事只顾大局自己受了委屈,如今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尽和镇远侯府那个沈三在外花园斗气,斗便斗了,沐瑶你的无论是文还是诗都不比她差,可你唱《行军曲》!这蛮人唱的歌谣,是你这等身份唱的?你可知如今外头怎么说你?刁蛮任性,肆意妄为,堂堂大业的镇国长公主理应是大业贵女的典范,如今就因为你言语不当为大业皇室蒙羞,你不该跪?!”
这还是苍沐瑶第一次看见周皇后发火,前世今生两辈子这个温柔的皇后都没有这么吼过自己,这气度竟把她吓了一跳,可不过是片刻,苍沐瑶就稳下心神,今日之事出格,她是知晓的,但她不能永远软弱,要想有话语权便要把自己锐利起来,大业的主人太软弱善良,只要有人稍一强硬,便会被官员乃至百姓指着鼻子骂,仆强主弱终有一天会被推翻,她不愿意有这个结果,是以早就做好了背负骂名的准备,就算父皇和母后无法忍受,她还是会一意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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