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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习惯地顶着大红唇往酒店里走,高跟鞋有些崴脚,女孩们都打扮得青春靓丽,人们眼神内涵丰富。唐鹭被看得不太舒服,但还是昂首把气场撑出来。
然后就看到余琅易正好也在大堂里面,他跟着老板来放松,路过她身旁,随口问了一句:“知道洗手间在哪旮沓?”
唐鹭自己也不知道,就摇摇头。假睫毛黏得不紧,摇头之际掉落下来,她连忙用掌心接住。
余琅易长得真好看,他一口分明的东北腔,听着朗朗上口。那么高的个子,穿着黑白无规则的花衬衫,黑短裤,底下是青蓝色棉袜和黑鞋。她心想,这人怎么会和自己搭话呢?
余琅易瞥了瞥她掉下来的睫毛,那扑着劣质香粉的皮肤上,眉毛的前端有一颗红褐色的小痣。
她看见余琅易把墨镜拉下鼻梁,微挑眉峰盯她看了两眼。
他浓密的剑眉,下面是滞凝的单眼皮长凤眸,明明那么出挑的身高,但他喜欢微颔首地睨着人看,感觉像很专注,目光一动不动。
她那时候不知道他看人时都这副表情,眼神迷迷滞滞的,其实并没有多余内容。
唐鹭便发现他的眉尾也有一颗和她相似的小痣,只是她一个在眉端。
——后来她看到了一句古诗,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莫名就想起来这两颗交相呼应的痣,当然此时他们已经住在一起了。
唐鹭又重复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男人没说话,又拉上墨镜走掉了。
跟着落哥上到酒店八楼,进了一个很大的包间。包间里灯光闪烁,香氛味道氤氲旖旎,放着柔慢的粤语舞曲,看起来十分高档。
落哥是个小气抠门扒拉的男人,很少这么大方。
唐鹭局促起来,她之前也跟小伙伴几个去过KTV,但都没这么大的气派。一起来的姐妹,有的已经来很久,习惯了,有的比自己早来几天,只有她是头一天。
落哥看出来了,对她说:“刚来都这样,多团建几次就开眼了,就当做给你们工作放松放松。干这行难免的,应酬而已,来来,喝几杯酒好喽!”
之后进来了七八个老板打扮的男人,金表LV钱夹等等,看到落哥殷勤地给老板们递烟介绍。
说:哥啊,这些是新招来的妹仔,比如这个这个那个还有我们鹭鹭啊,都是新的,今后老板们多多照顾啊,小姑娘的前途就都靠你们提携了。有能力说动她们随你们出去,我不管的,那是老板们的实力,这个我不参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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