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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也很快定下来,正在次年四月,是个春暖花开的好日子。
这桩婚事自余家嫡女余燕景与柳侍郎长子退婚后,便显得尤其扎眼,成为了京城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的茶余饭后的谈资。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瞎传的,”余燕雪的禁足被解除,平日里十分自由,因着不堪流言侵扰,她时常来寻柔止说话,“……今天在学中,还有人拦住我问,我身上用的什么香料,是否能叫男子神魂颠倒,想要向我买一匣呢!”
柔止:“……”
她忍着笑意,只是说:“那我觉得,这个问题,应当是去问问许世子呀。我看姐姐的香,对他最是管用呢!”
余燕雪无奈道:“旁人笑我便罢了,可你还不清楚么?我与他那丁点儿交集,如何称得上是什么日久生情。”
“可是我觉得他就是很喜欢姐姐,”柔止却执着地说,“我问了殿下,殿下说,许世子看着不甚正经,可性子同许国公一般,是个极为重诺之人。他不会将婚姻大事当做儿戏。”
“或许早在姐姐没注意到的时刻,许世子便喜欢姐姐了。”柔止说。
余燕雪一时间有些出神。
其实她同许修明的初见实在是很不愉快。
她那会儿为了能够多想办法攒些银子,便偶尔会将自己合的香丸拿出去卖给铺子,再由铺子兜售给各家贵族夫人小姐。
好几回,便好巧不巧地遇见了许修明带着不同的人去买香。
有时候是醉风楼的花魁香香姑娘,有时候又是某家酒肆卖酒的小酒娘……总之,每次带的人都不一样。
余燕雪实在有些瞧不上这花心的男人,后来便设计,故意将那日卖出去的香丸标价极高,本来想讹一讹他,岂料他眼皮也不眨地便将东西买了下来。
回头,他还拦住从香铺后门走出的余燕雪,勾起嘴角冲着她笑:“我几次三番光顾姑娘生意,姑娘怎么还讹我呢?”
余燕雪当时道:“你情我愿的买卖,怎么叫讹?”
后来,两人又遇到了几次,你来我往的言语交锋之间,从来都是旗鼓相当。
直到后来在翔鸾书院中重逢。
“别说我了,”余燕雪最后说,“我一直都没问你,那日我匆匆把你赶走,忘了你不似我一般,常年闻各种香料,恐怕那日的春情香对你颇有些影响……后来是太子与你一道来的,可有发生什么?”
柔止一惊,立时便结结巴巴了起来:“能、能有什么呀!”
余燕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反问:“若是没有什么,你脸红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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