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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身亲亲她眉心,方要起身,柔止却好像梦见了什么美食一般,樱色的唇轻轻地咂了两下。
文琢光动作一顿。
他凝睇着少女的面容,心间有股微微的躁动之意。
饥渴的过路人,望见了路边鲜甜多汁且无主的果子,又有几人能够忍住欲念,不俯身去采撷呢?
良久,文琢光才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他指尖微微发白,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披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柔止的房间。
待他离开后,柔止却睁开了眼。她眼神清明,显然毫无半分睡意,可面颊却红成了一片……
方才他温热鼻息停留在她面上太久,她还真以为……真以为他会亲下来呢。
……
翌日余府牡丹花宴,车水马龙,掎裳联袂。
柔止一见乐安,便被她拉住了问:“怎么样!怎么样!试过了没有!”
柔止望着她,怅然地摇了摇头。
乐安简直大惊失色:“连程木头那样的都上当了,太子殿下是不是不行!”
柔止:“……”
她脸色通红,捂住乐安的嘴:“你别说了!”
说着,又有些不安,问她:“佩紫姐姐,你说,太子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啊?他先前说那样的话,是不是……可怜我?”
乐安呆了呆,旋即更加觉得不可理喻了:“怎么可能!”
“那他为什么不同你说的一样,”少女垂着螓首,乌发雪肤,娇柔的模样煞是动人,“你先前同我说,喜欢一个人,就是想同他赖在一起,想亲亲他,抱抱他……”
乐安同样觉得困惑。她看了看华柔止——深刻地觉得,哪怕是自己这样的女子,都没法抵御她的美貌攻势,太子既然心里有她,更不该表现得那么冷淡了。她于是又认真地分析说:“我听程瑜柏说过太子殿下一句话。他说太子克己复礼,平日里从来喜怒不形于色,我觉得,他确实是这样的性格,因此他都能说出让你做他的妻子这种话了,绝对绝对是喜欢你的——至于冷淡,呃,我猜,是不想耽误你。”
柔止听懂了前头的话,可旋即便疑惑道:“什么叫耽误?”
“毕竟你们其实说难听些,什么都没有挑明呀,”乐安说,“你是碍于女子的矜持,他则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你这会儿觉得自己同他只差临门一脚,可是你二人连心意都没有彻底表白给对方呢,也无名无分的,不像我同程瑜柏已是未婚夫妻,如何出格都无碍。太子性子内敛,又恐吓着你,心中便是再喜欢你,也都会克制着自己……退一万步说,倘或你将来不喜欢他了,想要改嫁他人,那他的行为就是在保护你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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