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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被强行用冷水泼醒,孟云只是稍稍那么一审,她便将事情和盘托出。
原来,今日孙贵妃是想要设计太子进入这处偏殿,命她自荐枕席,入东宫的后院,可她方才走到这里头,便被尾随过来的宁秋露打晕了藏在角落里。
可是偏偏,进入这偏殿的也不是太子,而是文琢熙……
皇帝年纪大了,被狠狠地气了一通,险些晕过去,孙贵妃又只知跪在地上请罪哭泣,闹到最后,反倒是太子出面,略略安抚众人后,便草草结束了今日这充满闹剧色彩的宫宴。
……
东宫内。
柔止趴在文琢光书房里的榻上,边上的侍女们取了冷水为她略作擦洗,又在室内依着医官的吩咐,点上了清新宁神的熏香。
少女面上方才被那熏香给惹出的绯色已然淡去,眼睫毛微微扇动,似乎是有些困意。
文琢光进了屋内,便见她好似只猫儿般蜷着,身子小小的,长发乌黑柔软,披落了半身。
他方才处理完文琢熙与宁秋露的事情回来,面上犹带倦色,见她这样睡得宁静安详,不由心中微暖,坐在了塌边,抬起一只手去,想替她拨开面颊上的发丝。
然而柔止并未睡着,他的手一伸出来,她便下意识往后一缩,睁开了眼睛望着他,一言不发。
文琢光见她醒着,便放下了手,只道:“该回去了,你起身换好衣裳,我送你出门。”
柔止却不抬眼看他,她声音小小的,说:“哥哥,我是不是太天真了?”
文琢光一怔,问:“为什么这么说?”
少女纤瘦的身子背对着他坐在榻上,似乎是十分倔强地道:“我今日其实很不开心。我总觉得我离哥哥你很远,过完年,我也已经十五岁了,是大姑娘了,你不要把我当作小孩子,可不可以?”
她顿了顿,方才说:“我都听宫人说了——今日孙贵妃想要设计的,其实是你,对不对?宁秋露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想偷偷地换了那位孙家姑娘的,结果她没等着你,反倒等到了文琢熙——他是随着我来的,可即便不是跟着我,你的人也迟早会把他引过去。”
她声音依旧如往日一般低柔,可文琢光忽地便觉得心头有些微微的寒意。
他望着她的眼睛,问:“扇扇,你是在怪我么?”
出人意料的,少女摇了摇头,静静地道:“是他们自己心术不正,我为什么要怪你……只是觉得,哥哥你不累么?”
文琢光道:“倘或摆在你面前的两条路,只有累或者死,那再累也是要走下去的。”
柔止垂着头,低低地“嗯”了一声,忽地又伸出胳膊去,依赖般地攀上了他的肩头,她把脸贴在他肩膀上,低声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说我是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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