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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贵妃自然也想到了,娇媚的面上神情微顿,似乎瞧着有些尴尬——先前太子做主,说要禁足文琢熙,连孙贵妃的月银也一并罚了,孙贵妃自然不肯叫他管到自己头上来,可是这次她寻了皇帝哭诉,却反倒得了一顿训斥,说她教子无方,纵容文琢熙得罪云朝公主,简直荒唐。

少女们浑身都是汗意,自然不能就这样参加晚宴,是以有专人来迎她们去寻了一处宫殿擦洗更衣。柔止刚要同众人一道去,便见那嬷嬷又迎上来,笑着在她耳侧道:“华姑娘,太子殿下说叫老奴带您去东宫。”

柔止便乖乖地去了。

东宫早有人专门为她准备好了药浴,还有与她身量相符的首饰衣裳等,不必似另外的人一般仓促匆忙。

柔止沐浴后,文琢光还叫了东宫的医官过来给她把脉。

那医官便是上次给柔止疗伤,亲眼见过太子对华家姑娘的不同的那位,这会儿便十分轻车熟路,望闻问切后,方才道:“华姑娘身子康健,之事方才骑马身上有些磕碰淤青,好生上药便是,至于旁的并无大碍。”

柔止无奈道:“这你可放心了吧?我又不是瓷做的,哪有那么脆弱。”

文琢光眼神微沉,想到方才她在马背上那惊险的一刻,抬眼瞧着柔止道:“这次就算了,往后不要再打马球。”

柔止诧异道:“为什么?”

文琢光道:“太危险了。”

柔止自然不肯答应,文琢光便探身过来,宽厚的手掌在她后腰的伤口上轻轻一碰,柔止便觉得那处又酸又疼,她不由地哼哼了两声,耍赖般地靠到了他肩膀上,嘟囔说:“那以后摔着碰着,也会习惯的嘛!”

少女软软的气息吹拂在他耳畔。

她实在是还没有什么男女大防的念头,并不知道这个动作,这般情境下,着实是有些撩拨意味的。

文琢光眼神稍稍深了一些,闭了闭眼,旋即将她按回榻上,自己则转身出去了,留着她在屋内更衣。

柔止也不知道怎么的,明明平日同他亲近惯了,这会儿却觉得耳根子微微发烫,好在没有被文琢光发现。

……

文琢光才出去,便又有人上了东宫来。

是云颐公主。

她先前几次过来,都是来寻文琢光的,这回却不一样,乃是为了正事。文琢光见她神情凝重,便主动开口询问:“云颐公主不去赴宴而来东宫,是何事?”

云颐道:“方才在马球场附近,人多耳杂我不好开口,如今我有些疑惑,想同太子殿下说一说。”

“方才在比赛的过程中,我见着贵朝那位与华姑娘相撞的人的小动作了,”云颐说,“方才所有人,包括华姑娘自己,可能都觉得那姑娘是传球心切,所以没有注意到华姑娘,方才不小心地撞上去了——可我那会儿看得分明,她在过去之前,是看过华姑娘的位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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