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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一个渺茫的可能,眼睛微微亮起,满是期待地看着宁少傅。
宁少傅没好气地道:“你别想了。太子殿下与你不甚相配,你名声极好,除了嫁他,什么人都嫁得。”
“既然如此,为什么偏偏不能是太子殿下?”宁秋露有些哀怨地道,“父亲将我培养起来,难道便没有过这个念头么?”
宁少傅一噎。他自然是有的。
宁家虽然清贵,可是离那登天的富贵,却总是差了许多。倘或家中能出后妃,便能像那盼着孙贵妃裙带的孙家一般,一步登天。
只是……
宁秋露心高气傲有余而机智灵敏不足,比不得孙贵妃那般七窍玲珑,而文琢光更是冷心冷情,不似当今皇帝那般色令智昏。
宁少傅看着满眼不情愿的女儿,只好说了实话:“太子此人隐忍数载,性子并非明面上的光风霁月,我同你娘早些年太宠你了些,你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到了太子跟前,只怕会给咱们家带来灭顶之灾。”
帝后二人,孝懿皇后性情洒脱明媚,最是不羁,且极重感情;而皇帝反倒冷酷无情,他的那些曾经与他争夺过皇位的兄弟,如今一个个不是被杀就是被贬,便连他的岳家,他也一样能狠得下心处理。
自孝懿皇后死后,这父子二人的关系堪称是不共戴天,也只在一些重要的大典上还勉强做出一幅父子情深的模样。可说来也奇怪,文琢光的性子与模样,倒是与皇帝有九成相似,与孝懿皇后却不像了。
这样的人,哪里会有什么真心?宁秋露被保护得太好,真的嫁给他,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您到底是他的老师……”
“林次辅在被抄家之前,也曾经是太子殿下的讲师。”宁少傅苦笑说:“你可见到太子殿下对他们手软了?”
他想起昔日同僚,想起文琢光身上愈发慎重的血腥味儿,便有些疲惫,冲着宁秋露挥挥手,“此事便这么定了,你娘会给你好好找一户人家的,你自己不要再轻举妄动。”
宁秋露轻轻地咬了咬嘴唇,面上露出了不甘之色,只是轻轻颔首退下。
她在外是风头正盛的第一美人,可是对着自己的丫鬟却极为残暴狠厉,这会儿心中不快,眼见着一个穿了春水绿的丫鬟进屋来,便冷了脸色,掷了茶盏,厉声问:“穿成这个颜色做什么?!”
那小丫鬟今日方才来她屋中伺候,不知道她的脾性,见状便战战兢兢地回道:“姑娘,这是如今城中时兴的颜色……”
宁秋露皱眉道:“怎么就时兴这个颜色了?瞧着绿油油的,又不好看。”
小丫鬟道:“听说是华家姑娘最喜欢这个颜色,先前华姑娘上街游玩,看呆了不少人……”
宁秋露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忍着怒气,面容微微扭曲,只是说:“你很喜欢这个颜色么?我瞧着你倒是更适合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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