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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止点了点头,期盼地看着他。
她年纪还小的时候,就很喜欢看热闹,听故事。这会儿忽然对乐安起了兴趣,自然是想文琢光仔细地说一说的。
文琢光自然顺着她,想了想,只是说:“乐安与程瑜柏有婚约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这门婚事是先前两家大人指腹为婚定下的,因而二人自幼便玩在一起。”
不过一般来说,于情爱一事上,总是少女开窍得早些,程瑜柏如今是好些了,早些年的时候,旁人一起哄他与乐安的婚事,他便要恼得掉头就走,所以乐安常常不客气地喊他“程木头”。偏偏这两人都是家里宠着长大的,乐安脾气更是极大,可以说是瞧见程瑜柏一尺内出现个异性,她便要赶过去宣誓主权。
就连先前高阳夸了程瑜柏的诗好,都把乐安气得跳脚,回头把程瑜柏写的诗当着他的面给撕了个粉碎。
这两人这样闹了好久,后来便彻底冷战了一段时日。要不是程瑜柏今日在马球场受了伤,只怕两人还能继续冷战许久。
柔止听了便噗哧一笑,旋即做出总结:“那看来他们是两情相悦的,我看程公子分明就很在意乐安县主,见她哭,他慌得跟什么似的。”
文琢光摸了摸她的头,“嗯”了一声。
“今天她还说,”柔止又目光炯炯地瞧着他,“哥哥你不会喜欢宁秋露的。”
文琢光知道自家小姑娘不喜欢她,闻言自然是顺着她的意思,道:“不喜欢。”
柔止便松了口气,又说:“可是我对乐安县主说我最喜欢哥哥你,县主说不是这种喜欢。说我对哥哥的喜欢,与她对程公子的喜欢是不一样的。”
文琢光微微怔了怔,怎么也没想到,她今天忽然会说这些。
少女坐在榻上,神情柔软天真,秀发盈盈,愈发衬得一张小脸清新动人。她其实不是小孩子了,要不然今日马球场上,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争先恐后地去讨他的香囊。
文琢光心中忽地便升起一种很古怪的情绪,只觉得无法想象,自己这般爱惜的小姑娘,有一天也同乐安一般追着另一个男子打转儿。
他方才压下去的烦躁又升了起来。他目光微冷,略带些不愉地瞧着柔止。
偏偏柔止还在撑着下巴继续畅想,“先前说,孝懿皇后以前为了陛下放弃自由,被困宫墙,我觉得不理解,今天看到程公子待乐安县主那般好,自己都疼得喘不过气了,还记着给县主捂眼睛,县主也一门心思都在他身上,我好像就有点理解了。”
“哥哥,”她侧了脸看过来,眼睛漆黑明亮,充满好奇与憧憬,“喜欢一个人,是不是就是这样的呢,不管自己怎么样,只盼着对方能够好一些。见他受了伤会难过,见他与旁的女子说话会生气,喜怒哀乐全寄托在一人身上……”
文琢光一窒。
他起身,将茶杯往桌上一放,太用力了,以至于“咚”得一声,打破了小姑娘的畅想。
文琢光便反问说:“我不盼着你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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