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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徵道:“我在等孙贵妃动手。”
华谦会意,却忍不住面露担忧。他很快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又低声道:“届时殿下若离去,我自当帮殿下磨平一切痕迹,只是扇扇那里……”
倘或文琢光回京,皇帝未必会愿意将太子被贵妃刺杀这等丑闻公诸于世,那么文琢光在宣宁府所经历的一切,都必须被牢牢掩盖起来。
为确保身份不被泄露,他在宣宁府一贯很少外出,接触的最多的,反而还是华柔止。
这话同样问到了许徵的心坎里。
方才还风轻云淡的少年,忽然面上也出现了一丝踟蹰之色,不过一瞬,这般软弱的情绪又被压了下去。他轻描淡写地道:“她一个孩子,闹不出什么动静。”
华谦应了是,便见许徵推门走了出去。
只剩他稍冷的嗓音留在空中:“……待我事成,华大人不妨来京安置,届时,自有再见之日。”
……
是夜。
许徵坐在榻上,未曾安眠,他手中拿着一把长剑,懒洋洋地把玩着。
他肌肤乃是如玉般的洁白无瑕,而那长剑寒光四射,映出他昳丽的眉眼。
夜色浓稠如墨,春雨淅沥不停,有身影破开黑暗,遥遥而来,见少年坐于榻上,俨然引颈受戮模样,不由怪声怪气一笑:“……太子殿下,这便预备着受死么?”
许徵站起身来,黑衣人这才发觉,当初身形纤弱的少年,不过一年功夫,瞧着愈发颀长挺拔,那与先皇后极为相似的眉眼已是清艳绝伦。
许徵拄剑而起,慢条斯理地道:“孤等你许久了,孙元正。”
被他叫破身份,黑衣人猛地一窒。
他一扬手,无数黑衣身影密密麻麻地涌入到小院之中。
……
雨势骤急,洋洋洒洒,院内一株梨树在风吹雨淋之下,落英飘落满地。
天亮时,观棋料理好了最后一具尸体。许徵用一块白布擦净了长剑,又重新将其挂回到塌边。
他望向院内,似乎有些感慨,“雨停了。”
屋内香炉冉冉吐烟,驱散了满室血气,只余冷香阵阵。
观棋见他肩头有一处染血负伤,正要叫他再行包扎清洗,却忽地听见外头门扉啪啪作响。小姑娘清亮的声音道:“哥哥,你起了么?”
观棋一愣,看向太子,却见他摆了摆手,兀自取了放在架子上外袍穿上,亲自出去开了门。
柔止仰头,见许徵着织金锦袍,瞧着面容略显苍白,不由一愣,问:“哥哥昨晚没睡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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