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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才迈开步子,头顶上的箭号却又执意地往身后废城方向指,并且发出红色和嘟嘟的错误警报。
是甚要紧事儿一定要自己去看呐,莫非有天将宝器?
司芋纳闷,只好跟着箭号往前走了。
这一带却几乎没有什么房子,只有坑坑洼洼的土丘,忽然看到前方几颗擎苍大树后面,有一道青石砖瓦的院墙,院墙上挂着个清尘居的牌匾,似乎隐隐在绽发红光。
司芋本能的不想进去看,然而箭号直指前方,她像被力道催着往前一般,不由得走上前去打开了门。
是个二进的院子,前院空空寂寂的,几无人声,却有不少丢下的扫帚,书案上还有翻开的经书,被风吹得噗噗响。
那些红光都是从后院发出的。
司芋情不由衷走去了后院。
她竟不觉自己的心脏跳动得厉害,仿佛有什么呼之欲出。
推开圆弧门,然后便看到空旷的庭院中,站着一道身着暗红色龙绡长袍的男子。
长袍如牡丹,妖冶地迤逦于地,衬着他清隽修长的身躯。他漆黑的墨发如瀑布般散在肩后,头顶上插一枚黑曜石长簪,手上滴着鲜红的血水。
仔细看,他并没有受伤。那些血水原是别人的血。
今夜的月只剩细细的一片月牙,月的冷光清幽笼罩,只见庭院的地板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道新鲜的尸体,每个尸体都散发着极其浓重的恐惧,表情龇牙咧嘴地分外痛苦狰狞。
男子修清身躯跨越在地砖上,仿佛踩着天地仁慈。
在他的对面尚余一个发丝斑白的老道长,颤颤巍巍而又义愤填膺地感叹道:“岱老哥悉心抚养你至今,不料仍然未能掩住你心中的戾气。可是昔年的那种种,乃是天意,天意,我便参与了又如何,是他们该死……”
嗤——
一股喷涌的鲜血从他不知道左还是右的喉管里喷出,暗红长袍男子根本不想听,似一道无形的阵场忽闪,老道就已经被从中间劈开来两半了。
只他竟然还有余力说出最后一句:“你要杀,杀得完么,唔!”
真死了。
红袍男子并未用刀或剑,他只不过两指稍稍在空气中厌恶地一划而过。不远处的司芋看着,却觉得他那手指像握着一柄冷芒的无形长剑,嗜杀之气冽冽渗人。
方才的那一闪,好像把她也震得恍惚了一下,只觉得由上而下空空凉凉的,还有些扯裂的痛。
司芋扶着墙角,紧张得瑟瑟发抖,好想退出去,可是根本没有力气迈动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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