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页(1 / 2)
虞隙也不讲什么矜持,自己先取了出来欢欢喜喜地套上了,完全没有给景陆沉动手的机会。
想了想去年春天两人间的光景,虞隙真心实意地夸赞:
“好看!比那种大钻戒好看!还没有求婚的嫌疑,我喜欢!”
虞隙说着,又翘着手指去拆旁边的牛皮纸包。
看这尺寸,像是一幅画。
拆开来,确是一副裱好了框的拼图。
图上的场景像是在海边的小楼里。
远处是阳光下泛着波光的海浪,绵绵的细沙,前景是白色栏杆的小阳台。
阳台上有小茶几,有玻璃杯装着果汁,还有吊在围栏上的碎花盆栽。
角落还有一盏闲置的煤油灯,本该是透明的玻璃罩子上,挂了一层灰黑的雾。
虞隙一时间本没有对这场景有任何反应,只瞧着那盏煤油灯倒是有点眼熟的意思。
她扶着画框问景陆沉:
“这是什么呀?是画吗?为什么做成了拼图?你什么时候弄的这个呀?是你自己先拼好的吗?哪有送人拼图自己先拼完了的呀......”
是啊,就像乐高玩具,乐趣本质除了成型之后当摆设,还在于动手的过程,哪有拼好了才送人的?
可景陆沉不光拼好了,他还拼过不止一次。
第一次拿到这张画,是在高一的寒假。
放假前,他照旧路过那条只有他自己清楚理由的走廊,路过那扇他问心有愧的窗。
窗边的女孩周围挤一堆人,热情洋溢地讨论着寒假去哪玩。
他神鬼不知地放慢了脚步,听见她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应该还是照旧,去海边过。”
后来散了学回到家,家里人在说今年过年不如就去某个热带岛屿度个假。
十六岁的景陆沉没有发表意见,而是等回了房间以后,默默地收拾好行李。
住处是景妈妈挑的,说是当地很漂亮又很浪漫的一家度假村。
他也没什么意见,只是当时觉得这片景很美,就和景陆洲两个人蹲在小露台上,顶着日晒一起鼓捣出了这幅画。
再后来开了学,虞隙的生日要到了,景陆沉在球队听那位队友念叨了一整个礼拜该给学姐准备什么生日礼物,头一次觉得啰嗦的人这么招人烦。
可到无人处静下来,他又忍不住想,如果是他,该送什么礼物给她呢?
她喜欢海边的话,不如就把那副风景画裱起来送给她吧。
希望画里那样好的阳光,能匀实地照亮她的每一天,希望那样的海风能吹散她的每一丝阴霾。
可是那年惊蛰,她收到了好多礼物,两三个人一起大包小包地帮她拎去校门口,哪里还腾得出手来再抱一副这么大的画框呢。
再后来,学期过完,虞隙要毕业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