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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实在不习惯问出这样的问题,但他很期待她的答案。
他能感觉到,虞隙与之前的变化。
并不是比起认识他之前。
而是,最近。
如果说刚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见到的每一个虞隙都是新鲜生动的,那么不是因为虞隙因为跟他在一起而有什么变化,而只是因为他从前没有从这么近的距离观察过她。
所以他只是默默看在眼里,默默刷新覆盖对她的认知。
每一个新出现的表情,漫不经心时的笑,不满时的皱眉,不耐烦时的眯起眼睛,都是一笔新的颜色,画笔一次一次刷在他潜心为她支起的那块画布上,逐渐形成她的雏形。
他于是以为,在身边的距离看到的她,就是她。
以为她对每个人都是一样,展现的所有面都是同样的面。
可是后来,有了对比,他才知道,那块画布上的每一笔,都是他一厢情愿的创作,而非虞隙本人有意识地在他面前塑造。
他抱着那块随时可以被画中人抛弃的画布,独自思索,也许跟上画中人的脚步是唯一解。
可是现在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他之前不过随口抱怨一句,她就捧住自己的脸哄。
他说不喜欢她把自己当小孩子,什么都觉得没必要说,她就真的开始告诉自己她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他开始有了真实的依据,可以慢慢猜测她的心情,她盘算的方向。
即使她不回答,景陆沉大概也会觉得很开心,也很满足了。
只要,再耐心一点。
耐心地等到,他的画中人,慢慢走近他的画作里。
等到她意识到这幅画的存在,抓起他搜集起来的那些颜料,然后啧啧称奇。
她会来的吧。
虞隙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好事,但就看见他问完,又自己笑了。
她也跟着笑,想想他这几天真的乖得过分,并不介意顺着他的话稍微哄哄他。
“好看好看,你这样的在学校里肯定是超级合适的早恋对象。”
她像是知道自己是个祸害,有意把话说得夸张:
“你要是早撞上我,估计会让你考大学都成问题。”
原本以为这样说能充分体现对他皮相的肯定,他肯定满意了。
谁知话还没说完,却见他的笑意要僵不僵地。
淡了下去。
虞隙还没来得及疑惑,桌上的电话铃刺耳又促人地响起,叫她剩不下多余的注意力再去细看。
不知从什么年代起,电话铃声成了使人焦虑的直接符号,任你有何种情绪都持续不下去,必须被打断,然后跟着接起后的剧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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