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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倒是很关心朕的私事。”赵慎掂着酒杯,脸上不着痕迹掠过一丝阴云。

赵恪捕捉,便晓得他心中原来记挂,应道:“不然。这宫中如今谁人不晓,皇上又何必掩耳盗铃。不过区区一个小宫女,若是不喜,杀了她就是,何须挂在心上……莫非顾及她是那个女人留下,下不去狠手嚒?”

“呵,恪弟又何必激朕?先前她在之时,你自暴自弃做个闲王;如今她人故去,你我君臣之间也该释然。下个月先帝祭典,这件事朕命你去安排。待见了东太后,再托她为你张罗门亲事,也好将心定下。”有太监引着鸿胪寺倾过来,身后跟着大凉国随使独孤小将,赵慎便不再多言。

那独孤小将着一袭墨色对襟短衣,腰上扎着皮带,对赵恪拱了一拳:“有扰燕王阁下,上回切磋独孤败得不甘,可否继续马上一比?”

漠北之人向来直肠子,说话从不拐弯抹角。他今次带着护腕,手臂的肌肉硬朗扎实,看不见上次那枚青印。赵恪蓦地想起青桐,便欣然应下。

独孤面露感激,径自下得高台。

赵恪便转而看向皇上,压低嗓音道:“臣下风流债惹得太多,这些年药汤不断,亲事还是免了,不好祸害良家……倒是这比试,皇上说是要输,还是要赢?”

要输还是要赢……

赵慎眸光潋滟,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输赢岂由人说了算,恪弟就如此有把握自己不输嚒?”

“那倒不然。”赵恪谦然做了一礼,见独孤已至台下,便拂了衣摆告辞而往。

冬日的雪一下起来就不知停,那驯猎场中白茫茫一片,两骑骏马在空旷下驰骋,有猎物被打扰,从灌木丛里窜出来又窜进去,怕被射中,惊慌躲藏。

赵慎起身去往栏杆旁,见那燕王一袭靛青色长袍在风中飞扬,背影清伟而劲爽。便从长桌上拿起一张长弓,对着他的背心瞄准,瞄而不射,跟着他的身影移动。

北魏祖训,赵氏皇族子嗣之间不得互相残杀,倘若帝王动了干戈,一样废立新帝。老太监张德福站在一旁看,便有些慌乱,想开口提醒,又怕是自己胡乱猜错了圣意。

一只孕中母兔忽然冲至跟前,燕王赵恪急忙持缰勒马,回过头来戏谑一笑。

他还是心软。

赵慎箭头一偏,那高空中一只翱翔的飞鹰便直直栽向地面。

他虽多年宫中坐阵,然而箭术一样不曾衰减,不管飞得多高,照样轻易将猎物射中。

“好!”“皇上好臂力!”周围响起一片恭维之声。

伤鹰从高处极速划落,径自栽到西北角一个灌木丛后的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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