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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怀抱竟也是清凉,依稀弥漫药草的淡香,然而却宽,让人踏实,可依靠。
阿昭不过只及赵恪的肩头,脸颊贴近他怦怦跳动的胸膛,忽然便想起许多年以前的那一场孽——那时他的身子衮烫衮烫,连呼吸都可以把人灼-烧——他到底是玩够了,改邪归正了。可惜付出的代价太大,他害她背负了不贞,用半世逍遥气死了老燕王,在京中留下了太多败坏的旧名声。
那长臂环着女人削薄的肩膀,暗夜下落露的肌肤微微凉。怕吵醒孩子,赵恪将阿昭略微紧了一紧:“人生真像是一场戏。很多年以前,我就告诉过她,她一定会后悔。可是她不听。呵,她一绝情起来真是要人命……打了我一掌,然后绝决地骑上那个男人的马,做了他的新娘……她永远不知道,那个晚上我在旷野里到底有多么地想她。她也不会知道,倘若当年她肯留下,纵使我再是狠心,也不会让事态走到今日这一步田地。”
谁又知道谁会对谁念念不忘,未发生的变故谁又能提前预料?
阿昭攥了攥手心,用力挣脱开赵恪的束缚,比着手势道:“今夜多谢燕王爷费心,夜已渐深,王爷还请早些回去歇息。”
赵恪噙着嘴角,那双目濯濯凝看阿昭,却看见她白皙手腕处落着的一点青梅。他微一蹙眉思量,顷刻又复了一贯的调侃:“你这个宫女真不讨人喜爱,不怪那皇帝叫你滚蛋。罢,走吧,欠了本王一个人情,他日再来与你清算。”
说着悠悠然松开覆在阿昭腰上的手。
这才从永乐宫中出来没多久,他竟连自己与赵慎的对话都能悉数掌握。
阿昭不动声色地看了赵恪一眼,低着头掠过他颀长的阴影。
赵恪在背后看她,见她头也不回,实在绝情,白白浪费他一晚上的温柔。
便道:“青桐,你真的很像她。那个皇帝必然会对你念念不忘,他一定会再来找你。然而这后宫已不是司徒时代,你若想替你的主人报仇,便要学会藏匿心思。须先学会取悦,然后才能再谋其他。”
取悦……
阿昭顿了一顿,依旧步履不停。
斑驳红门边,值夜的侍卫正抱臂看她,见她来,便一语不发地替她开了门。
二十上下的样子,身量高且容貌清俊,举止亦涵养有度。北魏的世家子弟倘若进宫历练,多数被派做内廷侍卫,干两年,然后再分配到京中营做个不大不小的将官。
他竟也不惊讶赵恪的深夜造访。
阿昭推门进去。
冷宫中一群女人却也不曾入睡。天气变冷,四周灌木丛里的野耗子就往有人的屋子里钻,大家都在拿着家伙乱打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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