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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接着说,他要做父亲了。
阿昭便继续恭喜。
他眉眼间的笑意却冷凉,忽然反问她:“你呢,不是听说独宠后宫嚒,为何你的子嗣还如此荒芜?”
那言语中的讽喻阿昭如何不明白?他就是这样记仇,睚眦必报,他用她曾经的话来还击她。
阿昭心中蓦地一冷,彼时的赵慎已经开始有不同。默了一默,相互擦肩而过。
……
明明是那么的恨自己,如今她死了,他又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做什么?来看她儿子的笑话吗?
沁儿巴巴的坐在地上,眼睛水汪汪的,口水从嘴角滴下来。两只小手护着他的小仓鼠,害怕被眼前的这个男人吃掉。
阿昭默了默,拾起藤条走过去。
赵恪应该是发现了她,蓦然抬起头来,对阿昭笑了笑:“你在照顾他?……他看起来更像他的母亲。”
“呜呜,么、么……”见青桐姐姐出现,沁儿连忙爬过来,躲在阿昭的身后,虎虎地看着赵恪。
阿昭把沁儿抱起,对赵恪福了福身子,比着手势道:“你不要捏他的脸,会流口水。”
“哦,抱歉,我不曾照顾过婴孩。”赵恪才晓得她是个哑女,略微窘迫地勾唇。他的下颌上有淡淡胡茬,清瘦的五官看上去比从前更要精致,整个人散发出的都是寂寥。
他都二十六岁了,还是融不进烟火。
阿昭便不再与他说话,背过身子扎起了藤条。
赵恪蹲在一旁,看到阳光下阿昭的侧影,十七岁的模样,白皙又安静,那么的疼爱孩子,扎一会儿,便要匀出空闲来对沁儿笑一笑。明明是完全两异的性格,他的心神却莫名恍惚,竟忘了那红红旧人已逝,分不清时光它今昔何夕。
呵,她那样的女人,什么都是最好的,太多的人嫉恨她,倒难得培养了这样一个心腹。
见阿昭指关节上有新添的伤痕,便将藤条拿过去,默默替她扎了起来。
那藤条细软,扎起来却不费事,一忽而功夫便扎出来一只小笼子。
“好了,给你。”赵恪把笼子递给阿昭。
他的手指修长而苍劲,一不小心碰到阿昭的指背,阿昭便看到他手面上的咬痕。那是荒野挣扎中自己咬下的,明明涂点儿膏药就好,他却偏让它留了这许多年。
他们互相恨来恨去。
阿昭的手下意识地缩了缩。
赵恪便以为她怕他,不由自嘲地笑笑:“你不用怕我,我并没有传说中的那般风流可怕,不至于太饥不择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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