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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咚”一声,掉进了水沟。
“咳咳。”老太监咳了咳嗓子,挺起腰板:“成什么样子?看看你们一个个成什么样子?死人的东西都要抢,丢皇家人脸面!”
他手中的拂尘戳来戳去,端得是一副盛气凌人。
人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失势的妃子却连瘦死的马都不如,一个小太监便可将她们踩在脚下,更何况是皇帝身边的大掌柜。
所有人的眼神这才齐刷刷看过来。见一个十七八岁小宫婢,着一袭素净裙裳,手上、眼角都是血痕,清寂寂地站在门边,不由都是一愣。
“哼,上新货了,回头再和你算账!”那胖子正要一拳头砸下去,见状便忿忿松开瘦子的衣襟,拍着大腿站起来。
一群女人往阿昭这边围拢,老老少少,虎视眈眈。
“呜~~”睡梦中的沁儿不安地嘤呜了一声。
“……那里头有魔鬼,要是知道你是祖母的乖囡囡,她们就会把你吃掉。”——
那一张张面孔似曾相识,阿昭拍着沁儿的肩膀,惶惶然站在正中央,没敢挪动脚步。
她知道这群女人都恨自己,最起码都恨司徒家。
“出去,出去,那老不死的司徒琰又叫你来看本宫笑话,出去。”忽然一个阴煞煞的嗓音从脚底传来。
阿昭惊吓低头,却是个七十多岁的斑白老妪,佝偻着腰,整个儿趴在水沟里,把干瘦的屁-股撅得老高。
鬼气森森,一股子馊气。
张德福便嫌恶地捏着鼻子大声道:“我的老耳背娘娘,还在这活着呐!司徒家的早不在了,亏得您整日惦记。”
那老妪只顾在水沟里掏-弄,一忽而掏出来那串金玉玛瑙珠环,吹一吹放进了胸口:“谢天谢地,有了这玩意儿,又可以换两顿好肉吃。”
咧着干枯缺牙的嘴巴,自话自说,压根儿没看张德福一眼。
真是对牛弹琴。张德福好不扫兴,把阿昭往人群跟前一搡:“都听着,来新人了啊!大家照顾着点,给排个铺子,她死了你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却没有人应他。
女人们面带讽笑地站着——
“哟,多了不起呐,还能瞒住司徒家那小妒妇把孩子生下来。”
“看起来像个宫女,瞧,被打得真够呛。”
“活该!一个贱-婢也想生皇子?甭理她,一会有得她受。”
口中刻薄,翻着白眼,嫉妒不遮不掩。
老太监可不愿意多呆,便叫随从把一套半旧被褥扔在地上:“进去吧,自己找个地儿,今后这里就是你的窝,是好是坏都是你自己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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