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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闻牵枳偏偏就选在这时候上前了一步,苏屹知道他挡了贺沧笙的目光,伸手就按了闻牵枳的手腕。闻牵枳以为他又要动手,立刻扬了手腕,将那暖炉不偏不倚地扔到了他身上。
正中苏屹的下怀。
暖手里的炭都是细碎的,打翻在半空时带起晶亮的火点,很快就被雨水浇灭了,落在人脚下。苏屹其实除了白袍被沾脏以外根本就没事,别说手上,就是来自那炉的暖意都没感觉的,却故意露了痛苦的神情,像是真伤着了。
果然,就在他退开两步时,那泉边枯枝陡然被拂开。贺沧笙已绕过峭岩,直看过来,面色冷凝道。
“在做什么?”
这一声问得凉薄,惊得在场的下人们悉数扔了伞跪地。闻牵枳这下也淋着雨,回首时露了慌乱,道:“殿、殿下!妾身……”
贺沧笙却只冷睨了闻牵枳一眼,就直接往苏屹那边去。少年正站在一边儿不说话,眉眼间不见狠色,垂眸安静,手还扶在自己的小臂上。
十足的委屈。
心中倒是狂喜。
贺沧笙过去轻触了苏屹的手臂,看那袍上面还有炭灰留的印。她看向苏屹,轻声问:“可是伤着了?”
细雨濡湿了苏屹的睫,他还是含着下颚,道:“没有。”
可分明皱着眉,一副有事的样子。
“嗯?”贺沧笙偏头看他的眼。
“没伤,”暗地里恨不得黏在贺沧笙身上的少年竟犹自撤回了手臂,道,“不疼,真的。”
这话有意思,既是没伤,又哪儿来的“不疼”?
越是这样越惹人心疼。
贺沧笙长指蜷曲,回头看向闻牵枳。她久居高位不怒自威,再加上这会儿是真动了气,妖娆的眉眼凉寂下来,竟不用一言便吓得闻牵枳跪倒在地。
“殿下……”他颤着肩开口,“妾身不是故意的,真的是他……”
贺沧笙垂眸看他,冷冷道:“赔罪。”
闻牵枳扬脸,道:“殿下,妾身、妾身错了。”
贺沧笙神色不悦,道:“本王是让你向苏屹赔罪。”
闻牵枳浑身发抖,让他在苏屹面前跪下,他已觉得是奇耻大辱,还要赔罪,这让他愤恨得几乎发狂。上次在望羲庭,殿下就是不问青红皂白地维护苏屹,谁知今日也是如此。
这小子到底有什么好!
他不甘心,当即膝行半步,再次仰面道:“殿下,时才是他抓着妾身,才弄翻了手炉。真的不是妾身要——”
“本王耐心有限,”贺沧笙的靴尖轻摩地面,无情地打断他,重复道:“给人赔罪。”
“殿下……”闻牵枳是真憋屈,可也知道贺沧笙从来说一不二。他原以为苏屹失了宠,不想这小子装个样子,就能哄得殿下回心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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